白墨寒跟白雷立即對視了一眼,都從互相的眼睛裏看到了疑竇叢生。

傘雲菲操、著一口體育老師教的英語,蹩腳地問:“小家夥,你怎麼知道的?”

口語水平是差的不忍直視,小男孩抓著頭發一臉迷茫。

白雷看的嘴角直抽搐。

他有早年跟白墨寒在倫敦生活過的經曆,雖然過了那麼多年,忘記了很多單詞,但基礎還在,隨口一句發音就很地道。

這次小男孩馬上聽懂了,笑眯眯的說:“是有人讓我轉告你們的,那個人已經走了,是個很漂亮的叔叔,我在山腳下碰到他的。”

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駝色的頭發,高鼻梁,白白的臉蛋,紅紅的嘴唇,個子有這麼這麼高……我隻到他胸口那裏。”

白墨寒眼眸一眯,憑直覺他覺得小男孩說的人很有可能是薛天豪。

遂,想也不想立即轉身大步往直升機上走,“立刻去醫院。”

那兩個人也不敢耽擱,匆匆跟著他上了飛機。

病房裏。

況意意眼睫閃了閃,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動蕩的的豪華病房,鼻腔裏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左手手腕被層層紗布包了起來,傷口處絲絲縷縷的痛意提醒著她,之前發生了什麼。

撐著右手從床上坐起來,她覺得口有點渴了,目光下意識地轉到旁邊的床頭櫃上,想找找水在哪裏。

然而入目的東西卻讓她有些驚訝,又有點眼熟。

她遲疑了一下,抬起手,拿起桌上的紅色絨盒,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顆粉紅色的鑽石戒指。

另外一個盒子裏的戒指她見過,是薛天豪那天交給她的男士戒指。

這一對戒指應該是薛天豪準備結婚用的,他怎麼把它們放在床頭櫃上?

來不及細想,她就看到了兩個絨線盒子下麵壓著的一張紙。

迅速地拿起來瀏覽。

上麵用鋼筆寫著一段話,字跡工整,精巧的正楷。

“意意,你醒來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讀書的時候覺得這句子的意境很美好,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應驗在我身上,對不起意意,我為這段時間對你的所作所為感到深深的抱歉,沒什麼可送你們的,這對戒指就留給你和墨寒吧,祝你們天長地久。”

況意意喃喃地念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揣摩著這句子的意思,她心情很是複雜。

在自己最適宜的地方,快樂的生活,忘記對方,無論天涯海角,互相都忘了彼此,忘了曾經的恩怨糾葛,忘了曾經對對方的癡戀和相思。

這是她自己解讀出來的意思,聽起來似乎有點悲涼。

她覺得薛天豪這次應該是真的放下了,而且是放下的徹徹底底,否則也不會寫下這句話。

這樣也好,她還記得第一次碰到薛天豪的時候,他是多麼的溫柔恬淡,坐在素描教室裏畫素描的樣子,安靜美好的讓人不忍心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