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滋味,垂下頭,無力地盯著自己的腳發呆。

餘光掃到蔣芷雲跟劉媽要出門,她心中一動,連忙走下樓,“媽,我也想去散散步,家裏有點悶悶的。”

白墨寒掛斷電話,推開書房門走出來,樓梯上空無一人,已經不見了況意意。

他徑直走到臥室裏,人也不在。

他心裏頓時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追下了樓。

樓下門邊擺著三雙換下來的拖鞋,證明家裏的三個女人一起出去了。

他提起的一口氣微微鬆了。

拿起兜裏的電話撥給況意意。

電話響起不多會兒,她就接通了。

他溫柔地開口問:“意意,你怎麼又不聲不響出去了,剛才接電話有點公事。”

況意意不著痕跡地笑著問:“是張特助打來的嗎。”

白墨寒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問:“你到哪了?”

況意意沒回答,突然,她輕聲問:“白墨寒,我都問了好幾遍了,我想知道你下午下班以後去哪了?”

白墨寒聞言,微微皺起眉。

他低著頭,手指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輕輕撥弄著,他的手很漂亮,修長卻很有力,根根骨節分明,纖細美麗。

思索了片刻功夫,他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抿了抿唇,坦誠道:“我開車送了劉佳薇回家,之後又從那邊駕車回公寓,沒有告訴你,是怕你多想。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幫她找了新住處,她原來住的地方……”

“等等。”況意意忽然打斷他,“白墨寒,你的私事和你的員工我沒打算過問,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作為你的妻子,我隻是想知道你下班那二十分鍾去哪了而已,至於其他的……我相信你是問心無愧的,又何必多此一舉的解釋,解釋是心虛的表現,難道你不知道嗎?”

她的話夾槍帶棒,毫不客氣。

白墨寒被堵得一窒,心裏也竄起一股無名怒火,清俊的臉頃刻間沉了下去,淡淡地道:“就為了這個,從晚飯起一直跟我鬥氣?”

況意意笑了笑,然而眼底卻有一絲悲傷的情緒劃過,“沒有,你想多了。那先不說了,我扶媽過馬路。”

然後她不等白墨寒回答,快速地按掛了電話。

蔣芷雲疑惑地看著她,“你跟墨寒說什麼呢,好像不大愉快的樣子?在說什麼心虛不心虛的?”

況意意也知道瞞不住,連忙找了個借口把話題混過去,“沒什麼,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別扭了。”

蔣芷雲語重心長地叮嚀著:“意意啊,你現在懷孕了,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對了,懷孕以後你會發現你的脾氣變得比以前古怪的多,不要大驚小怪,那是你身體裏的激素在作怪,當了媽媽身體裏會分泌更多的孕酮,這個東西會讓女人變得多愁善感,容易傷春悲秋,易怒易躁的,這些都是正常的,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要不是你要瞞著墨寒,我今天就想提醒他,讓他讓著點兒你,他那個倔脾氣一旦上來,分分鍾能氣死人,你現在可是我們家的小祖宗,出不得任何閃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