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桐的手機裏清晰的站著曲江曉,她穿著一襲本應屬於伴娘的白色長裙,臉上溢著幸福而又滄桑的光亮。
而她的身後,是一身運動裝,身旁放著一支拐杖的丁讚堂。
她輕輕的坐了下來,對著鏡頭,眼神完全沒有昨日藍天宇所見到的傻癡,她很清醒。
“對不起,天宇,我不能嫁給你。不是我不想,也不是因為我恨你。隻是,我……找到了,比我們的幸福、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人。對不起……天宇,請恨我,不要原諒我……”她的淚仍舊掛在眼角,但眼裏卻流露出喜不自勝的渴望。
藍天宇頹喪的退後,直至退到冰冷的厚牆,他才順著牆壁向下滑,整個人蜷在牆角,這個優秀冷靜的男人,徹底被擊倒。
頭倚著牆角,痛得要裂開,心找不到依附的藤蔓,隻能讓悲傷把恥辱越挖越深。
輸了,再一次,輸在她和丁讚堂的手上。
你說:你找到了比我們的幸福,比你自己的生命都更重要的人。
所以,你再一次把我拋棄了,如此無情而殘忍。
曲江曉,我那麼的愛你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這總是自取其辱,總是強扭的愛情,什麼時候,可以停下來。
我再也不會尋找你了,
你回不回來,也不重要了,
因為,我也累了,比你更累。
轉身卻衝出走道,把保鏢全部撤回來,指著頭目問:“曲小姐,什麼時候走的?”
“曲小姐,不是在房間嗎?”
他的心又痛,把門開了一點,保鏢伸頭進去,見到撤下薄紗的曲江桐,微怔了一下,頓時汗下如雨:“怎麼會?對了,當時,婚車過來的時候,人很多,我見到戴著小禮帽和伴娘裙子的曲江桐小姐向外麵走,我還追著問了一聲:曲二小姐,要去哪兒?但是,她沒有回答我。當時人太多,我們也有夥伴看到曲小姐穿著婚紗在房間,所以就沒留意到她。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走的是真正的曲小姐。”
藍天宇陰沉的揮了揮手,保鏢到了後麵圍牆,自覺的派了幾隊人到酒店可能的地方尋找。
雖然,藍天宇沒有吩咐他們尋找,但是,曲江曉不見了,這個男人現在是死撐著,過後,不知道會拿他們這班人怎麼開刀。
他有多寶貝那個女人,整整幾個月,他們會不知道?
可惜啊,可惜,大好姻緣。
北郊市場熱鬧擁擠的廣場,在遠遠的一間雜貨店裏。
曲江曉急躁的甩開丁讚堂的手:“我已經照你的說話做了,我已經出來了,你還要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丁讚堂瘦了一圈,眼窩兒全都凹陷了下去,相對於別人的清瘦,他更有一種落魄的滄桑感,連頭上的發端都明顯的見到白花花的痕跡。
他的左腳艱難的移動了幾步,抄起手中的拐杖,向著窗口走去。
曲江曉飛快的跟上他,他回頭看著她興奮不安的走近。曾經,讓他深深眷戀卻從沒得到過的女人啊,我說過,這一生,我和你,都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你注定隻能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