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著既甜且酸的密汁,熱騰騰的冒著香氣。
兩個小家夥早就跳了上椅子,開始狼吞苦咽,曲江曉想責怪一下他們的吃相,轉頭看藍天宇一臉深思的表情,也不禁沒了興致。
“快點吃完,看看現在幾點了,明天還要上學,吃完了,衝涼,然後,乖乖上床睡覺。”
一口氣說完,曲小江苦著臉:“媽咪,我今天的《藍貓龍騎團》還沒看。”
“不準看。”
“嗯,可是你今早答應了我可以看完再睡覺。”
“你今早也沒有犯事,要我打你。”
“不嘛,嗯……”
“第一:聽聽話話的洗完去睡覺,第二:讓媽咪打完,然後還是去睡覺,選哪一種?”
姍姍趕快拉著曲小江的衣袖:“媽咪,第一種,第一種。”
“你很暴力。”藍天宇突然定定的說。
“教兒子,我一向暴力。你不知道,他們有多調皮。”
“是啊,我不知道,我從來就不知道。”不知道,原來你有兩個孩子。
“叔叔,你不吃嗎?”曲小江夾著排骨送到嘴裏,含糊不清的問。
藍天宇望著他們狼吞苦咽的樣子,再看碟子裏屈指可數的排骨,搖了搖頭:“不用了。”
“那下次你來,我讓媽咪弄多一點,給你吃。”二句話說完,排骨全都進了兩個小家夥的肚子裏。
藍天宇無奈啊,你們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吃?
她做的甜酸排骨,一定很好吃。
聽說,有點甜、有點酸……
小江和姍姍一起去廳裏玩玩具了,曲江曉到了廚房裏洗碗,藍天宇站在廚房門邊,望著她忙碌的背影。
“他叫小江,是嗎?”
她洗碗的手停了停,很自然的語調:“嗯。”
“江兒?”
“是的,記念我曾經的江兒。”
“也是我的江兒。”
“唔。”
藍天宇無法再冷靜,看著曲小江在客廳裏那雙湛藍的眸子,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的喜歡他。
為什麼,他隻見了他一次,便有一種化不開的親切。
“他是……藍江?”
“不是。”她仍舊很淡,擦拭碗筷的動作絲毫不停:“我上次走的時候,在市場見到他們可憐,我就撿了回來了。”
“撿到的?”
“啊?”
“不可能。”
“不是撿的,難道是我生的?”曲江曉笑著過去擦幹淨手:“我啊,沒這本事。三年前,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他們在哪裏啊?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有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
藍天宇的眉頭還是皺著,的確,要說他是藍江,真的有點難以置信。而不可能是她後來生的,她們分別才2年,但孩子都快6歲了。
長長的歎了口氣,胸腔中的煩悶無法可止。
他多麼的希望,曲小江就是他們的江兒。
他的繼承人,他和她得以延續、糾纏一生的聯結。
曉曉,我和你,終是福薄,那麼多的機會,我們始終無法擁有屬於我們的骨肉。
化不開的骨血、肉泥,凝結成的、無法分割的愛。
為什麼,我們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