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王毅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的呼吸始終未變，眼神也一直落在韓玉兒的臉上，目光清澈透明。
“我要買一些東西，也要賣一些東西。”
“咯咯咯，”韓玉兒笑了起來，“到我們這的，不是買東西，就是賣東西，你這話等於沒說。”
王毅拿出準備好的一張紙，遞給了韓玉兒說道：“這是我要買的東西。”
韓玉兒有些不以為意，她用兩根手指夾起了紙，撇眼掃了掃，臉色卻很快變成了驚訝和警惕：“鎢鋼鍍鈦合金大白狗腿刀、三菱軍刺、山貓匕首、沙漠之鷹、M500轉輪手槍、巴雷特狙擊槍、光榮彈——這些東西——你想幹什麼？你不會是恐怖分子吧？怎麼？打算在N市搞恐怖襲擊？”
恐怖襲擊，如果隻是恐怖襲擊就好了，末世可是比任何恐怖襲擊都要恐怖無數倍啊！
這些話王毅當然不會說出來，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據我所知貴行從不會過問買家購買商品的用途，怎麼，韓小姐難道不知道這規矩？”停頓了一下，見韓玉兒不在追問下去，王毅才繼續問道：“我隻想知道這些東西你們能搞到嗎？”
韓玉兒鬆開手，任由那張紙飄落到辦公桌上，搖搖頭道：“這幾樣冷兵器還能想點辦法，至於槍支彈藥你就別想了，我保證整個華國都沒有人敢賣給你。”
華國對槍支彈藥的管製堪稱世界之最，這一點王毅心裏也有預料，因此點點頭道：“冷兵器也行，不過別拿那些山寨貨糊弄我。”
韓玉兒收起了腿，拿出一塊平板電腦搜索了一番，然後說道：“放心，質量絕對有保證，可以先驗貨再付錢嘛！讓我看看，山貓匕首我這裏就有，狗腿刀和三菱軍刺國家管製的厲害，得從其他地方調貨，當然，問題也不大，不過，你要的這些東西可都是硬貨，這個價錢嘛，唔，十五萬，怎麼樣？附帶保密協議封口費哦！”
“錢不是問題！”
“好，爽快！”韓玉兒站了起來，伸出手，雙方簡單握了握手之後，象征著這次交易意向的達成，“那麼王先生要賣的東西是什麼？”
“一些黑貨，譬如古玩字畫、翡翠玉石、金銀首飾、大量連號的現金。”王毅冷冷的盯著韓玉兒，用一種緩慢卻堅定的語氣說道。
韓玉兒隻感覺心髒陡然一緊，仿佛呼吸都喘不過氣來一樣，背後忽然冒出了一片冷汗。
殺氣，濃重的殺氣！
“這小子，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人！”韓玉兒心中忽然泛起了驚濤駭浪，“難道老娘今天看走眼了？這小子竟然是一名職業殺手？”
“貴行，能收嗎？”
“能，”半晌回過神來的韓玉兒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剛剛那一會兒工夫，她竟然真的忘記了呼吸，“當然能，隻要你能帶來，我們就敢收。”
目送王毅離開房間後，韓玉兒一屁股坐了下來。
所謂黑貨，也可以稱作贓物，就是一些偷來或者搶來的東西，如果隻是少量的贓物拍賣行根本沒有興趣收，但是如果是價值極高或者數量極多的黑貨，那就很不簡單，而聽王毅的口氣，他所說的黑貨顯然是後者。
隻是單純的黑貨交易還不能令韓玉兒如此失色，畢竟黑市呆的久了，什麼肮髒的交易沒見過？但是剛剛感受到的那種淡然、冷漠，仿佛殺一個人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的驚悚，卻令韓玉兒回想起來仍舊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