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結束後,整個府上都充滿寂靜的氣氛,誰也不敢去搭什麼話,都回到自己房中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汐兒剛回房不久,五娘就來了。房中的蠟燭一直亮著,五娘與汐兒坐在桌子前徹夜長談,一直說著這幾年來自己的不易。
汐兒第一次感覺到,五娘並不是那樣的尖酸刻薄,她的心也是那樣的脆弱,她同樣也可以笑的那樣慈祥,就如自己的娘親一樣。
可是身在這深府大院中,哪個女人活的簡單?誰不是被強迫逮上麵具,來掩飾自己那柔弱的心,就這樣汐兒一直靜靜地傾聽,她明白五娘需要傾訴。
轉眼天開始漸漸地亮了起來,蠟燭燃燒的隻剩下台麵上的那一點。五娘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感謝汐兒的。汐兒有何嚐不知道女人的苦呢?並經自己這個身體的主人又遭受了那麼多的苦。
頓時府上的安靜被允兒和表哥的哀求聲打破,當汐兒出來時,附上的所有人都集合在院子裏,這些人和汐兒都一樣徹夜沒睡。
允兒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嘴中一直重複著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頭上的血流了出來。表哥像是想明白了一切,一直不出聲,或許他知道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吧。
當允兒跟表哥關進籠子裏,河邊的所有人都在朝他們扔東西辱罵時,她想起了自己又何嚐不是遭遇過這樣的待遇呢?
這就是古代的宗法,是那樣的殘酷,又沒有人情味。不,就連現代的21世紀也一樣,比如言陌擎。
汐兒有些不能直視這個場景,當他們被扔下水的前一刻,允兒吐出的最後一句話是顏汐兒我不會放過你的,汐兒的淚水一下傾瀉而出。
所有的旁觀者一起大吼,“扔下去!扔下去!”並一擁而上,唯獨汐兒呆在原地不動,被人群擱置到最後,臉上的淚水並沒有因為視線被擋住而停止。
她覺得好冷,她應該高興地,從古到今都是殺人償命的,她是在做好事的。為什麼從來到這裏一直都這樣的累,這樣的無助。
她的善良被掩藏,為了生存她從懦弱放抗,以至於現在手上沾滿了幾個人的鮮血,這就是現實麼?不在沉默中反抗就在沉默中死亡,她不想再因為死而去接受另一個主人的身體。
她漸漸地蹲了下去,將身體蜷在一起,頭埋入了腿中。就在此刻,一個擁抱將她擁入懷中,動作很輕。
“累了吧?”南宮辰的聲音一響起,汐兒緊緊地抱住他大哭了起來,那哭聲是那樣的讓人心痛。
“別離開我。”汐兒這一句話剛說完,便暈了過去,整個身體軟在了他的懷中。
隨之,南宮辰將汐兒帶回府上,請來郎中為汐兒把脈,說是因為長期勞累,身體有些透支,需要休息,沒有什麼大礙,南宮辰才肯罷休。
“媽媽。”一個稚嫩的聲音劃過,汐兒轉身一看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朝著自己走來,小臉上掛著笑容。
他伸著雙手,邊跑邊叫著媽媽,“你是康兒?”
“是康兒,康兒!康兒!”汐兒看到那孩子脖子上的胎記,迎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康兒,真的是你,我的康兒啊!”
“媽媽,糖糖,給你吃。”康兒拿著手中的幫幫糖給汐兒。
“媽媽不吃,康兒你都這麼大了?媽媽好想你呀。”說著汐兒就大哭了起來,死死的抱住康兒生怕一不留神再次離開了她。
“賤女人,你在外麵跟別人偷生的野種,還敢往家裏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言陌擎上去一把將康兒從她的懷中拽了出來,一隻手高高的舉起他。
康兒手中的糖摔到了地上,不停地在空中掙紮,嚎啕大哭,“媽媽,媽媽抱,媽媽抱抱~”
康兒的哭汐兒心痛不已,跪在地上抱著言陌擎的腿不停地求著放開康兒,從言陌擎那雙鷹般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別奢侈了。
“你他媽還敢求饒?”言陌擎看到汐兒這副嘴臉氣不打一處來,為了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現在跪在地上哀聲下氣的求著自己?他一腳踹開了汐兒,抱著康兒離開了汐兒的視線,越走越遠。
“康兒,不要走,不要走,我的康兒,康兒!”汐兒猛地坐在床上,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原來是一場噩夢,汐兒的心漸漸地舒開了,但眼眶中的氤氳積攢的越來越多。
這幾天南宮辰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汐兒的床邊,生怕自己愛的人再次離開。幾個丫鬟好不容易勸說讓他去休息會,沒想到聽到汐兒的喊聲,立馬趕來。
“汐兒,你醒了?”南宮辰貼心的用手背觸碰下她的額頭。“不燒了。”
“我怎麼啦?”
“你昏迷了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你看外麵都下起雪來了。”
“扶我下去看看。”
汐兒正準備下床,立馬被南宮辰阻止住,“你身體還弱,等恢複兩天身體好點再去吧。”
汐兒一向都是性子倔強的人,根本不會聽任何人的,“我想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