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兩軍準備衝到一塊撕殺時,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一身黑衣的鬼笑天,此時正手扣著甄泠,朝兩軍中站定。他的嘴角,再度揚起陰冷的笑意,目光狠狠地望著季如風。他鬼笑天忍辱負重三年,如今終於得償心願了。他要季如風生不如死,想到這,鬼笑天的笑聲更冷了。
季如從鬼笑天一出現,目光一直落在他身旁的甄泠身上,此時的甄泠依然是穿著那天帶血的白衣,那些鮮血,隔了幾天,卻依鮮豔刺紅。看著,看著,季如風的臉色盡白。心也糾痛起來。
他還是來晚了麼?他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為何她混身是血?為何她搖搖欲墜,昏迷不醒?
“放開她...”一聲暴怒的吼聲,從季如風口中呼出,那雙深邃的眸子,此時風雲暗湧,眼裏冰冷與恨意,濃烈得讓人透不過氣。
鬼笑天聽了季如風的這一聲怒吼,雙手也極不自然地微微顫抖起來,但這一刻他等得太久,他又怎麼能放棄這樣好的機會。強行要求自己對上那雙懾威的黑眸,斂下害怕,手中的力量也加重些。而他眼前的甄泠,依然毫無知覺。
這時,玉烈炎也飛身過來,一雙冷冽和眸子,直照進鬼笑天眼裏。“放開她。”玉烈炎外表給人感覺依然溫文儒雅,但那雙眸,看向鬼笑天時也越來越冷。
鬼笑天不但不害怕了,反而破聲長笑。他起初還有所擔心他不聽幫主之令,偷跑去密宮將甄泠帶出來威脅季如風,會被玉烈炎所追究。
他篤定季如風不敢對他怎樣,因為他知道他是愛著這個女人的。但幫主就不一樣,這名女子的生死也許他並不關心,之所以將她用於密宮療傷,是不想失了威脅季如風的王牌罷了。
但從剛才玉烈炎的神色中,他看出來,玉烈炎也愛這個女人。既然兩人都愛著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的生命完全撐握在他的手上,他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大不了一死,反正他鬼笑天活著也是痛苦,如果不是大仇未報,他早早便追隨清兒去了,何必忍辱偷生。
笑聲止下後,鬼笑天抬起空出來的左手,將臉上那白色麵具,當著眾人的麵,撕了下來,火把的映照下,那些黑色似蟲非蟲的痕跡,又動了起來。場中之人,無一不看之色變,有的甚至嘔吐起來。
季如風冷冷地看著他,這個人看他的眼神棄滿濃烈恨意,但他一時真想不起,什麼時候,得罪這麼一個人。“你是誰?”
“我是誰?哼,真是好笑,我這張臉,便是拜你季如風所賜,現在你竟然問我是誰?雲流山莊雲不凡你一定不陌生吧。”陰冷的聲音,頻近瘋狂。
原來是他。當日他真後悔讓皇兄放了他,想不到他不知感恩,竟然還敢傷了他的泠兒,好,很好,他季如風這一次,絕不手軟。
“你要怎樣才放了泠兒?”季如風冰冷開聲,雙眸一動不動地盯著鬼笑天。
“季如風,你也害怕了,你知道那種看著心愛之人無奈死去的心情嗎?你一定不知道吧?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因為...無論什麼條件,我都不會放過她,我不殺你們任何一個人,我隻要她死,我要你們一個個都體會一下,那種頻臨瘋狂的痛苦,我讓你們都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
此時的鬼笑天,完全瘋狂了,他一陣仰天長笑,夜裏的火光下,如練獄裏的惡鬼一般,樣子十分駭人。他笑著笑著,眼角,一滴淚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