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上試試唄, 我看看怎麼樣。”淩欣冉催他。
“好。”郭煜應了一聲, 拿著衣服開始往外走。
“哎, 你去哪兒？”淩欣冉叫住他。
“我去樓下洗手間, ”郭煜搖搖手裏的外套, 解釋, “去換衣服。”
“這屋裏也有洗手間啊, ”淩欣冉下意識反駁，後又笑道，“我都被你帶溝裏去了。換個外套, 又不是裏麵穿的衣服，去什麼洗手間！就在這兒脫下來換上不就得了麼。”
其實上衣外套裏麵還穿著薄毛衣呢，但郭煜脫下外套的時候, 恍然有種脫光了的錯覺, 明明天氣不熱，鼻尖卻直冒細汗。
“我在嬌嬌的臥室裏換衣服了。”換衣服的短暫間歇, 這句話在他腦子裏飛來飛去, 根本控製不住。
好容易換好了衣服, 郭煜刻意挺直脊背, 問, “怎麼樣？”
“還行吧, 衣服還可以，”淩欣冉走過去幫他扯平肩頭的褶皺，不大滿意道, “不過大頭你也太瘦了吧！這會兒春裝還好, 裹得厚。等到夏天，都穿一層了，那肯定跟長竹竿上挑著兩張布片兒似得。”
“可能是正長個子呢吧，”郭煜說，“我也吃得不少啊，最近平時一頓能吃5、6個饅頭。可能等過幾年個頭不長了，就會橫向發展了。”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淩欣冉頗驚奇地圍著郭煜轉了一圈，伸手與他比比個子，“你怎麼突然就比我高這麼多了！”
......
平常周末，兩人如果在一起的話，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學習，寫作業背書預習複習什麼的。
但也有學煩了的時候，比如今天上午，淩欣冉坐在書桌前，手握著筆，嚴肅地盯著眼前的數學練習冊盯了好半天，卻一道題也寫不下去。
好煩啊啊啊啊。
扭頭看看另一張桌子前，認認真真埋頭做題的郭煜，淩欣冉發現......她更寫不下去了。
“一個字也寫不下去......咱們出去走走吧。”她放下筆，對郭煜道。
郭煜一道數學應用題剛解了一半，聞言抬頭看看淩欣冉，猶豫了兩秒，還是放棄了做完這道題再出門的打算，放下筆，站起來，伸手過去，“走吧，出去走走。”
淩欣冉現在跟郭煜牽手都牽習慣了，愉快地拉著他出了書房往樓下走。
“欣冉，中午回不回來吃飯？”見他們往外走，保姆王阿姨連忙問。
高鳳竹不喜歡家裏多出一個生人來破壞自己的隱私空間，所以多年來，她一直是請鍾點工來上門來做飯、洗衣服、定時保潔等。
隻是後來淩欣冉回來之後，高鳳竹覺得有一個固定住家保姆更安全些，於是家裏就多了王阿姨。
“回來！中午之前肯定回！”
剛出門，郭煜就把他們原本簡單握在一起的牽手，改成了十指相扣。
自從上一次嚐試過這種牽手方式之後，他最近簡直稱得上是迷上了這種牽手方式。
交錯緊扣的十指，每每給他一種異樣的滿足。
郭煜迷戀這種親密感，這時候他是離嬌嬌最近的那個人，他克製不住地一遍一遍地想，“我們屬於彼此。”
像是得了皮膚饑渴症一樣，每次見到淩欣冉，郭煜都特別想與她手牽手、摸摸她的臉，最好還能親親她、抱抱她。
但是她還小啊。
真的還小啊。
於是不得不克製，必須克製。
學校裏其他的學生小情侶，大部分也會親親抱抱什麼的。
郭煜和淩欣冉從來沒有。
他們最親密的行為就是這種——十指相扣地牽手。
兩個人在一起，雖然大多數時候淩欣冉都是大膽的那一方，但跟自小的生長環境有關，淩欣冉在男女關係上其實是特別注意界限的一個姑娘。
至於郭煜麼，郭煜他不敢——他自己給自己設置了邊界，不敢前進一步，生怕一旦越界之前所有的克製都會如泡沫板破碎，功虧一簣。
她還小呢。
他一遍一遍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