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爺爺的笑,我嚇得趕緊轉過頭。
父親則是在我腦袋上打了一巴掌道:“不聽話吧!”
我小聲說:“我看到爺爺了。”
父親則是道:“別說話!”
說著父親就把手放到了我的脖子後麵。
父親的這一動作讓我想起了王瞎子拎著我進了狐娘娘塔的地宮,關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兒,我一直感到很困惑,我也試著問父母和爺爺,可他們卻始終不肯向我道出其中的原委。
本來我也不想再問那件事兒了,畢竟我的眼睛好了,可現在爺爺死了,我莫名其妙聽到爺爺死後的一番話,剛才還看到了爺爺蹲在墳頭邊,這就讓我不得不再去想那件事兒。
隻是這些事兒對於九歲的我來說,太過複雜了。
當晚回到家裏,父母收拾之後就睡下了,而我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我又想起昨晚爺爺給我說的那一番話,他說土炕的炕洞裏有什麼東西,我很想當時就去爺爺的房間看一下,可一想到當晚墳頭看到的一幕,我又嚇的縮回了被子裏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實在困的不行了,也就慢慢地睡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飯,正要催促我起床洗漱,然後吃飯上學去。
而我心裏記掛著的全是爺爺房間的事兒,所以起來後,借著上廁所的名義往爺爺的房間跑了一趟。
現在天已經大亮,我已經沒有夜裏那麼害怕,雖然還是戰戰兢兢,可我還是走進了爺爺的房間。
我去火炕下麵的炕洞裏找了幾分鍾,翻出了一個深藍色的布包,布包沉甸甸的,好像裝了一個長方形的鐵盒子。
打開布包,我就看到盒子上刻著一個怪獸,看樣子有點像是電視裏麵的麒麟。
而在麒麟的旁邊刻著三個小字,而那三個字,九歲的我正好認識:“祖開山。”
在我念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不禁又想起了狐娘娘塔的那晚,爺爺就是在說出這三個字後沒有了生息的。
這祖開山到底是啥意思,如果這是一個人名,那他又是誰?
很快我也反應過來,這個鐵盒子大概就是那晚爺爺幫王瞎子從包裏取出的東西,可這東西王瞎子沒有要走,怎麼直接留在爺爺這裏了呢?
當晚在我昏迷後,又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兒呢?
那鐵盒子沒有上鎖,不過旁邊都是鏽跡,我費了半天的勁兒都沒有打開,此時母親喊我快點吃飯,我隻好把東西收好,跑去洗漱。
趁著父母不注意的時候,我就把那鐵盒子放到了書包裏,然後帶到了學校裏。
時間過的很快,沒過幾天就到了寒假。
可就在我們放寒假的前一天,村裏來了幾個人,他們先是到了村委會,接著就找了幾個村裏的壯勞力,把狐娘娘塔的地宮給填平了。
後來聽說,填平狐娘娘塔地宮是因為一條高壓線的鐵塔要修在那裏,村裏的人也都沒有多想。
不過根據幾個去幫忙的壯勞力回憶,那幾個技術人員中,有幾個拿了勘測儀器,看起來比較正常,可唯獨有一個老頭穿著中山裝,手裏捧著一個羅盤,時不時掐著手指,嘴裏念叨一些奇怪的話。
而且他們在要填平地宮的時候,裏麵起了一陣怪風,從地宮裏飄出了很多白色的狐狸毛,狐狸毛漫天飛舞,就好像下了一場鵝毛雪。
有人猜測是狐娘娘顯靈了。
可工作人員卻解釋說,這地宮其實是一個野狐狸窩,狐狸經常住在這裏,掉毛是正常的,大家打開了地宮的口,風吹進去把裏麵的狐狸毛吹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村民們也是將信將疑。
因為狐娘娘塔的地宮被填平了,所以我和同學們的約定也隻能作廢。
放寒假的那一天,我高興的回家,可進了家門之後我卻看到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兒和父親坐在一張桌子旁邊。
那老頭兒看了我幾眼,然後就把目光鎖定在了我手中拎著的書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