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昨晚在我窗戶外麵走來走去的“髒東西”又是誰呢?
村裏最近死了的,就隻有我爺爺了,難不成是爺爺回來看我了,是因為給爺爺燒回頭紙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他就跟上了我嗎?
一想到是爺爺,我的心裏有些複雜。
一方麵我心裏很想爺爺,一方麵我又害怕,因為如果真的是爺爺,那也是鬼啊。
對鬼的害怕,是無法抗拒的。
那怕是自己親近的人。
我在想這些的時候,父親摸在我額頭上的手挪開,然後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一下說:“你發燒了?昨晚是不是又踢被子了?”
母親這個時候也過來摸了摸道:“呀,真燒了,還燒的這麼厲害。”
接下來父親就背著我到鄉裏的衛生院打了一針,從衛生院回來後,我就不停地出汗,可身上的燒卻一直不退。
而我感覺自己的眼睛也是有些發燙,我拿著鏡子照了一下,就發現自己雙眼紅的厲害,整個眼睛都充滿了血。
我嚇得不輕,就問父親,我的眼睛是不是又要瞎了?
父親說:“不怕,隻是紅眼病,滴點眼藥水就好了,衛生院的人說,是外部感染引起的,你以後可小心點,注意洗手,不要老用髒手揉自己的眼睛。”
聽父親說,我眼睛沒事兒,我也就放心了,我再也不想變成瞎子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眼睛無礙,可我身上還是難受的很,開始的時候隻是不停的流汗,再後來感覺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
因為疼的厲害,我就開始不停的哭,然後把昨晚的事兒斷斷續續地講給父母聽。
父親聽完之後,覺得奇怪,就去把秦槐魎找了過來。
等秦槐魎到我們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還是那一身衣服。
秦槐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道:“壞了,我給他的符,他沒帶嗎?”
我說在枕頭下麵扔著,然後伸手摸了出來。
秦槐魎大嗬:“戴上!”
我嚇了一跳,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母親則是趕緊幫我戴上問秦槐魎:“秦師父,我家牡蛋兒這是咋了?”
父親也是眼巴巴地看著秦槐魎等答案。
秦槐魎說:“被髒東西盯上了,這小子眼睛能看到有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然而看到那些特別的東西、痕跡,對自身陽氣的消耗是十分巨大的,因為消耗了陽氣,導致自己的陽氣不足,讓氣血流動加快,也隻有氣血流動加快,才會產生更多的陽氣,讓自己的身體維持陰陽的平衡。”
“這是每個人都擁有的自我身體調節機製。”
“隻不過沒有經過訓練的人,氣血運轉加快,會給身體帶來很大的負擔,通常情況是發燒,再後來就是肌肉和骨頭的疼痛,如果再嚴重,因為身體嚴重缺水,血液變得粘稠,會在血管裏形成血栓,血栓位置不好的話會讓人半身不遂,成為植物人,再嚴重的就沒命了。”
父親聽說,我這次還有性命之憂,就向秦槐魎求救道:“秦師父,求求你,救救我家牡蛋兒吧,給多少錢都行。”
秦槐魎擺擺手說:“要救他也可以,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父親問啥條件。
秦槐魎說:“就是那個刻有我師祖名字的鐵匣子,借我用一個月,等我修好了新的狐娘娘塔,我就把它還給你們。”
父親當即就同意了。
而我心裏卻是有些不情願,爺爺說過,不能把盒子給王瞎子,而秦槐魎有可能和王瞎子是一夥兒的,他是來騙盒子的。
我剛想說話,秦槐魎那一雙沒有生氣的眼睛就盯著我道:“你叫張牡對吧,聽我說,我知道那盒子對你來說很重要,你放心,我師兄既然把盒子留在你這裏,我師祖又不願意跟我走,我是不會強行把它從你身邊帶走的,一個月後,我肯定還給你。”
這秦槐魎,那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好像能夠看透我的內心。
此時秦槐魎又道了一句:“我們這一派,所有人的眼睛都有自己的特別之處,你這眼睛也是有些特別,說不定將來也會成為這一派的人。”
我問是什麼派,比少林寺和武當山厲害不。
秦槐魎笑道:“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笑完之後,秦槐魎讓我父母先離開房間,然後單獨對我說:“接下來,我來給你治‘病’,不過治療的過程,你一定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
我點頭。
接著秦槐魎就從自己衣服兜裏摸出一個煙盒大小的木盒,然後輕輕打開,裏麵放著數根針灸用的細針。
接著他取出三根,分別在我的額頭,手心和腳心各紮了下去。
而我感覺疼痛的地方,好像和王瞎子帶我去狐娘娘地宮時候,給我紮針的地方,一模一樣。
這三針,有什麼玄機嗎,難道秦槐魎和王瞎子一樣,也在偷我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