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秦槐魎的眼睛,我都感覺會很恐慌,所以我就把頭扭過去,不敢再正視他。
秦槐魎則是繼續說:“你恢複的不錯,今天燒退了,眼睛內血絲也去了大半,今晚的事兒了結了,你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我點頭“嗯”了一聲。
說著秦槐魎就讓我抱著鐵匣子跟他走,我看了下父母,他們也是默許的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話。
在我們要出門的時候,母親才說了一句:“秦師父,我家小子就拜托你了。”
秦槐魎點頭說:“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他死的。”
跟著秦槐魎出門,我心裏十分的忐忑,深冬裏,刺骨的寒風吹的我臉蛋疼。
很快我們就出了村子,走在去爺爺墳頭兒的小路上。
一路上秦槐魎沒有說話,我也沒有亂問,很快我們就到了爺爺的墳頭兒前。
這是我家的祖墳,附近還有一些老輩的墳,不過爺爺的那座新墳格外的顯眼。
墳邊兒上放著的花圈在寒風中“嘩啦啦”直響,讓我往秦槐魎的身後躲了躲。
在我爺爺墳頭兒站了一會兒,秦槐魎就道了一句:“老張,我師兄在你們鄉上待了半輩子,就是為了今天的這一切,最開始他認為是你,可最後發現不是你,你雖然也覺醒了天狐的血脈,可你不夠強。”
“後來他以為是你兒子,可你兒子更讓他失望,因為他體內的天狐血脈根本無法覺醒,注定一輩子隻是一個普通人,倒是你這孫子,小小年紀天狐的血脈就如此的活躍,說不定他就是師兄要找的人。”
“不過我很好奇,師兄既然找到了他,也幫他覺醒了天狐血脈,可為什麼不帶他走,還把我們師祖的寶貝留了下來。”
“我師兄出事兒的那晚,你應該和他交過手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讓我師兄做出了那樣的決定,你可否從墳頭兒裏告訴我?”
等一會兒,我還是隻聽到花圈在風中“嘩啦啦”的聲音,沒有聲音回答秦槐魎。
秦槐魎半晌也沒有說話。
我強忍著害怕問秦槐魎:“你啥意思啊?”
秦槐魎說:“那狐娘娘是你的祖宗,當年那狐娘娘本來是禍害一方的惡妖,後來因為修行高了,有了人性,才開始行善積德,也是那個時候認識了你的一位先祖,以及我們這一派的師祖——祖開山。”
“後來你的先祖與狐娘娘互生情愫,並生下一個兒子。”
“而我的師祖則是發現狐娘娘之前的種種罪惡,布下大陣將狐娘娘斬殺。”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你們老張家和我們這一派就成了世仇。”
“後來你先祖為了能讓狐娘娘好去轉生,就在縣誌裏將狐娘娘美化,汙點全部修掉,從而誘導當地人為其修了這座供奉的狐娘娘塔。”
“不過……”
說到這裏秦槐魎忽然停住了。
我問:“不過咋了?”
秦槐魎說:“沒什麼,之後的事情我有機會再告訴你,我們現在說說王家二小子的事兒吧。”
“填那地宮的時候,我已經布下法壇和狐娘娘說好,她也答應離開這裏到別處去修行,所以填那地宮本不會出什麼問題。”
“可王家二小子在地宮之中,卻是說了一些對狐娘娘汙穢不敬的話,年輕人喜歡出風頭,博人眼球,他的那一番話正巧被你爺爺的鬼魂聽到,所以你爺爺就控製還沒有走幹淨的小狐狸魂魄去折磨王家的二小子。”
我問秦槐魎:“那些小狐狸魂魄也是我的先祖?”
秦槐魎搖頭說:“那倒不是,這些年大家獵殺動物太厲害,狼啊、狐啊,野豬之類的幾乎絕跡,那些動物死後少不了變成魂魄,有一些魂魄甚至找不到輪回的路,就隻好流落山澗。”
“其中那些被獵殺,無法投生的狐狸魂,就聚集到了你先祖狐娘娘這裏。”
“你先祖,護它們一時,護不了它們一世,所以其在走的時候,就把所有的小狐魂都留在了這裏,有的狐魂沾染了你先祖的靈氣,要麼去修行,要麼去輪回,隻剩下個別資質差的留在原地。”
“本來那些資質差的,留在這裏,時間久了也會消失或者輪回,是完全無害,可卻被你爺爺利用,成了害人的髒東西。”
“我說的對吧,老張!”
說著秦槐魎再次對著我爺爺的墳頭發問。
看他的意思,是要用這些話把我爺爺逼出來。
可爺爺那邊依舊不動聲色。
秦槐魎也不著急,反而是“哈哈”笑了一聲繼續道:“你不出來,那我就繼續說了,你活著的時候尚能控製自己的魂魄中那一絲強大的天狐意識,可你死後,就不行了,你魂魄中天狐的意識太強,已經漸漸吞沒了你在人世間親人的感情,所以你的孫子現在也不過是你一個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