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菡停住了腳步,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大,臉上卻死死的保持著方才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轉身對蕭逸笑了幾聲:“逸王殿下,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有什麼話我們就敞開了說,不是更好?”

蕭逸把玩著手裏的暗箭,冷聲笑道:“哦,高高在上的寧王妃終於肯正麵與我這個不受寵的皇叔說話了麼?

怎麼,我蕭逸不再是你們眼中的那個浪蕩公子,那個一事無成隻會流連於花街柳巷的昏庸王爺了?

或者,你是在求我?”

蘇亦菡笑道:“王爺這話說的太嚴重了,我到建安城的時日不多,對王爺倒是真的尊重,前幾次的局還是本王妃替王爺解的吧!”

蕭逸冷冷一笑,有些憤怒的說:“是啊,我堂堂一個王爺竟然求助於一個相府的女人,你這真的是好尊重我啊!”

蘇亦菡瞬間沒有了言語,蕭逸八成是變態了。

所謂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蕭逸果然選擇了後者。

也難怪蕭逸會如此,這麼多年被人看低,隻能用自己的風流,無用來保證自己的性命,在這建安城中苟活,別說是相府的嫡女,怕是朝中不起眼的大臣也都不曾正眼瞧過蕭逸吧。

不等蘇亦菡說話,蕭逸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好像是要把這些年的苦楚一次說盡,好像對著蘇亦菡他有無盡的怒火要發泄!

“寧王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賤婢生的野種,自小便被皇兄扔在了漠北,竟然有膽子回來奪諦!真是個笑話,若是論起血統,我蕭逸才是這大梁最有資格稱帝的人!”

蕭逸滿眼的瘋狂,將手裏的暗箭都捏的吱吱作響,那通紅的眼珠子看的蘇亦菡一陣心驚。

“逸王,你冷靜一點!你說你有資格做皇帝,那麼我問你,當初梁帝奪諦的時候你身在何方?蕭煜頡兵變的時候你又在哪裏?南詔人大舉入侵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

蘇亦菡一字一頓的問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割的逸王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更加鮮血淋漓。

“我在幹嘛?我在哪裏?哈哈哈,這話問的好!你想知道,來我告訴你!”蕭逸身形一動,抓著蘇亦菡縱身躍出了殿前,直奔後院而去。

蘇亦菡猝不及防的被蕭逸抓在了懷裏,警惕的從袖中掏出了一把短短的匕首,心裏七上八下的。

聽方才蕭逸的話,蕭煜乾他們肯定是落在了他的手裏,不過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製服了蕭煜乾!

司徒修怎麼樣了?

薑煥的大軍可有人壓製,整個建安城情況如何,難道蕭逸就要篡位成功了麼?

無數的念頭和想法快速的從蘇亦菡的腦海中略過,這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最開始的計劃全然不同,此刻她已經無從再去推斷了。

眼下之計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首先要做的是保住自己和蕭煜乾的性命,至於其他的她真的是無暇顧及了。

什麼蒼天萬民,什麼大梁,什麼南詔,她真的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再管了。

從前她就是顧念的太多,才會一次次的將蕭煜乾和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從前她就是管的太多才會讓兩個人經曆了那麼多的磨難,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情願什麼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