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是誰?”一滴淚水在無法控製地從眼眶裏滑落下來,鮑蜜認真地看著男人的容顏,想要借此來想起點什麼,終究是徒勞,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就好像,有一道枷鎖,將封存過去記憶的匣子鎖了起來,不論她怎麼努力,都沒辦法衝破。
深深的思念之情占據了她整個內心,她控製不住地大哭,卻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傷心。
望著她這副模樣,男人跟著心疼起來,伸手覆上她摸著自己臉頰的手背,憔悴的麵容中透露著些許的安慰和高興。
“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郝雷,這一年,你去哪兒了?”沒有第一時間搞清楚鮑蜜的反應,重逢的喜悅使得郝雷沒辦法好好思考,他隻想知道,這一年,鮑蜜到底去哪裏了,過得怎麼樣,當初為什麼,一聲不吭地消失。
“我……我認識你,是嗎?”巨大的情感衝擊給鮑蜜帶來無法承受的體驗,她能夠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對這個叫做郝雷的男人的思念,但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好像認識,然而關於他的記憶,就好像她關於這座城市的記憶一樣,尋找不到任何有關的碎片。
“你不記得了?”此話一出,郝雷明顯地愣了一愣,抬起驚訝的眼眸看著鮑蜜,猛然反應過來她的異常。
茫然而充滿眼淚的眸子望著郝雷的眼睛,鮑蜜愣愣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用行動給了他答案。
“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郝雷緊張地詢問。
“鮑蜜。”她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僅存的記憶,便是她的名字,和她父親死去的記憶,僅此而已。
“那你知道,你是鮑氏集團的千金嗎?”郝雷繼續問道。
“記得,但是,一年前鮑氏在我父親死去隻有,就垮了。”這是薑勁風告訴她的,鮑蜜沒有懷疑,因為醒來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薑勁風說什麼,她便信了。
當然,什麼鮑氏不鮑氏的,她不在乎,這些,都不是重點,她要複仇,才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重點,身份,不重要。
“垮了?誰告訴你的?”眉頭微皺,郝雷察覺到了鮑蜜的奇怪,對她說出的話產生了疑問,更對她這一年裏遭遇的事情感到好奇。
為什麼整整一年時間,她會消失得那麼徹底,不管他花費多少的人力物力,調動了多少資源,都沒辦法搜刮到她的一點痕跡,就好像鮑蜜從來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沒有她的存在。
在郝雷快要放棄的時候,她卻忽然以這種不經意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給他幾近死灰的心複燃起來,可……眼前的鮑蜜,和記憶中一樣的麵孔,給他的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明明深深地感受到她便是記憶的那個人,卻發現,她和記憶中的鮑蜜,有了偏差。
麵前的她,蒼白無血色的麵容上,一雙空洞茫然的眼睛深陷在眼窩下,顯得整個人,都陰鬱而悲傷,全然沒了過往的陽光樂觀。
郝雷迫切地想知道,鮑蜜這一年到底經曆了什麼,又是誰,把她藏得那麼深?
“是……一個救我的人這麼說的。”遲疑了幾秒,即便郝雷給她無比熟悉的感覺,然而對於沒有任何記憶的鮑蜜來說,他始終算是一個陌生人。
血煞是一個秘密組織,作為組織的一員,她不能透露任何信息,將薑勁風暴露在危險之下。
到麵對郝雷,她卻沒辦法做到淡定地撒謊,最後隻能做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救你?鮑蜜,一年前,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眉頭緊鎖,“救”這個字眼,引起了敏感的郝雷的注意。
這說明,一年前,鮑蜜肯定遇到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導致她現在失去了記憶,對他毫無印象,而且還被所謂救她的那個人做了信息的誤導。
“我……不記得了。”郝雷的問題,鮑蜜沒辦法做出回答,她僅僅記得隻有那個纏繞著她一夜又一夜的噩夢,那般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