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淚落在了紙上,那是決然。
鮑蜜起身,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就這麼幹淨利落地跟著黑羽回到了血煞。
將郝菲菲送回家之後返回家中的郝雷,一進門,發現屋內一片漆黑,頓時感到疑惑,呼喊了一聲鮑蜜的名字,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按下開關,屋內的燈光瞬間明亮了起來,在屋裏仔細地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鮑蜜的身影,郝雷心裏開始急躁起來。
不經意間瞥見了客廳茶幾上的一張小紙條,伸出顫抖的手拿起來展開,上邊隻有簡單的一句話:郝雷,對不起,別找我。
八個字,蘊含著怎樣的決然。郝雷不明白,為什麼鮑蜜,再一次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屋裏仍舊殘留著她的氣息,呆愣地看著屋內的一切,明明她的東西還在,可是,她的人,卻不見了。
以為自己會把她留住,卻沒想到,她一點預兆都沒有的,就寫下一張紙條離開了。
回過神來的郝雷,在屋內聲嘶力竭地大哭大吼,他衝著窗外燈光通明的城市大喊:“鮑蜜!你給我回來!你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
聲音在屋內久久回蕩,可惜,沒有任何回應他的聲音,答案,他終究還是找不到。
靈魂仿佛被剝離,隻剩肉體的郝雷化作了一具行屍走肉,他癱坐在地上,緊緊地抓著鮑蜜留下的紙條,渾渾噩噩。
自從那天悄無聲息地離開郝雷的聲明,時至今日,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了。
依然是原來的房間,鮑蜜坐在窗台上,望著外邊灰蒙蒙的天空籠罩住的整個城市,洋溢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和兩年前重逢的那日一樣的日子和天氣。
可惜,她卻沒有想法和勇氣再次走出去了。
跟隨著黑羽回到血煞之後,薑勁風不再對她放任,限製了她的行動,每次出任務,都會派血薇和黑羽死盯著她,以防她有逃離的動作。
她活得像個囚犯,沒有自由,回到了過去行屍走肉的血莉的生活。
“媽媽!媽媽!”忽而,身後一把奶聲奶氣的聲音喚醒了鮑蜜的思緒,她回過頭去,麵無表情的臉上在看見朝著自己跌跌撞撞地跑來的圓滾滾的身體,展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張開雙手迎接他,下一秒,這個圓滾滾的身體撞入了她的懷中,軟軟的,就跟一個小肉球似得。
“小肉球,怎麼了?”伸手捏了捏自己兒子肉呼呼的臉,鮑蜜一臉寵溺地看著他。
“媽媽,你看,這朵花漂不漂亮?”小肉球把手上的小雛菊遞到了鮑蜜的麵前,向她詢問。
“嗯,很漂亮。”看著小肉球胖嘟嘟的手拿著的小花,鮑蜜笑著回答。
“送你,媽媽也跟他一樣漂亮。”聽到鮑蜜的話,小肉球咧開嘴笑得很是燦爛。
接過小肉球遞過來的花,鮑蜜忽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然而下一秒,本來還笑著的小肉球,忽然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媽媽!媽媽!我肚子好痛!”小肉球一邊哭喊著,一邊向鮑蜜求救。
“小肉球!小肉球!”鮑蜜慌張地扔掉手中的花,走過去抱著小肉球,眼眶裏的淚水“嘩啦”一下就出來了。
在她手無足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薑勁風帶人破門而入,把小肉球帶走,不管鮑蜜怎麼聲嘶力竭地哭喊,薑勁風都無動於衷,一手擋住了想要衝過去奪回小肉球的鮑蜜。
“薑勁風,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把小肉球還給我?他還是個孩子!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聲音哭喊到嘶啞的鮑蜜,衝著薑勁風大吼,她不明白,為什麼每一次小肉球偷偷來找她,和她親近,都會痛苦到地上打滾。
她深知,這一定是薑勁風做的手腳,用小肉球控製她,打消她逃跑的念頭。
從她回到血煞之後,鮑蜜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常,看著一天天長大的肚子,她知道,自己懷上了郝雷的孩子。
可是她不能讓薑勁風知道,因為那一次無意間的逃離,似乎激怒了薑勁風,鮑蜜第一次意識到了他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