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參與呢?”遠處清朗的聲音傳來,紅岸猛的一回頭,險些要扭到自己的脖子。誠然,她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除了正對著門口方向,無需做多餘的動作就能將台下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站在台上的幾人外,幾乎無一例外,都做了和紅岸同樣的動作。
這時候的天色已然昏暗下來,但是不論是街道門口,還是在這鶯歌燕舞的樓內,已經是早早便掛上了燈。寒明還是穿著初見紅岸時那一件藍色衣衫,隻是很顯然,已經換了一件,隻是這顏色卻是沒有變化的。
約莫是因為他很喜歡這個顏色吧,紅岸這樣想著,目光跟隨著那個修長的身影一路前行,眼眸中是在望向別人時不同的情愫。要是不知內情的人看到,定然是以為一位多情的姑娘望向她癡等已久的情郎,可是紅岸知曉,寒明對於自己,是說不清的熟悉感,是冥冥中無法解釋的牽絆。
假若她現在擁有前世的記憶,或是她將自己這一絲似有若無的情感觸動告訴玉魂,或許她便能從中知曉些許答案,隻是,這時候的紅岸並沒有想那麼多,故而,本應該很容易解釋的問題,直至很久很久以後才被解開。自然,這個問題,在當年的紅岸看來,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寒明,終於還是來了。
看似是在一直望著台上的方向,步伐也很是沉穩,眼神似乎沒有多流離一絲,可是紅岸還是從些許的痕跡中看出,寒明,已經偷偷將屋內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自然,她是相信,他是有發現她的,隻是,從那雙波瀾不驚的雙眸中看不出絲毫的變化。
隱隱中,紅岸又暗自希冀,他是沒有看到自己的,這樣,或許能稍微彌補下他看到自己沒有流露出絲毫喜悅之情的遺憾。可是終歸,玉魂是那樣的紮眼,紮眼到,隻需是隨便一個人站在門口,隻需隨便那樣一掃,就能注意到。紅岸有些再次後悔自己將玉魂帶了出來,這樣,至少她可以當作大家都沒有發現自己,赤城如此,寒明亦如此。
從門口到台前的距離並不算長,上麵鋪著鍍金色,鑲著龍鳳呈祥的紅色地毯,紅岸暗自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還能注意到那地毯上繡著的圖案有些跟這聲色靡靡之地有些不協調。寒明穩健的步子落在上麵,他的步伐不算快,步子也不是特別的大,可還是很快就來到了赤城麵前。
一個台上、一個台下,一人藍色、一人玄色,四目相視,迸射出的是打量雙方的火光,紅岸仿佛又看到了,孟盟山腳下,倆人初見時的情景。這倆個人,究竟是有多喜歡眉目傳情,知道的人呢是明白倆人在考量對手的實力,誰也不肯輕易落了下風,不知道,還以為倆人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還好這雖是風月場所,卻也是家正經的青樓,說青樓正經也確實有些不正經,隻是說這隻有姑娘,並沒有小倌,要不然,這倆人可是真成為了京城眾多風月話題中一個上好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