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咕嚕嚕的轉著前行,紅岸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們也踏上了去死亡穀的路途。
身邊沒有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無端的令她心頭空嘮嘮的,神色也隨即有些難看,玉魂在對麵嗑著瓜子,鄙夷的桃花眼看她,嘖嘖道:“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好歹方才離開的時候,還是王爺抱你上的馬車,那眼神你們是沒瞧見,絕對比瀟湘樓的那些姑娘的眼神能掐出水。”
剛才雖然睡著,可朦朦朧朧間仍然感受到她被人暖暖的嗬護在懷裏,空蕩蕩的心頭立馬又被升起的甜蜜所取代,眼神也柔情了不少,看著玉魂憤憤不平的模樣道:“你要是嫉妒,也可以去找一位,王爺的暗雨樓裏不是就有一位同你共同患難,心意相通的嗎?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暗雨樓?我什麼時候與他共同患難,心意想通了?就他那模樣,也不找找鏡子照照,怎麼配得上本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絕世容貌?”理了理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玉魂言語間頗為不屑。
玉魂的自我迷戀程度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隱隱有向歐陽靠齊的程度,紅岸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身子,又眼尖的看到玉魂一身沾了風塵的衣裳,眼神忽然一亮,這可不像某些潔癖者的做派,狐疑問他:“我就睡了個覺的時間,你怎麼就把自己搞得這麼,”頓了頓,紅岸上下掃視玉魂的幾眼,最終艱難的昧著良心說話:“這麼,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了?”
一旁的天機老人在打呼嚕,雲兒可不是什麼藏得住心事的誠實孩子,也沒聽明白紅岸潛藏的戲謔笑意,看見娘親的臉隱隱發青,便替他回話:“王妃姐姐,方才我跟著娘親,發現他從房間裏出來後,就直接去一個懸崖邊上找歐陽哥哥打架了,還說歐陽哥哥的朋友得罪了他,他要報仇。”
“小小孩子不學好,大人的事情你少管。”玉魂又瞟了一眼桌案上的梨花酥,“趕緊吃點東西堵住你那臭嘴。”
紅岸眨巴著倆眼睛定定看了玉魂和雲兒兩眼,這才反應過來孩子嘴裏那句‘歐陽的朋友得罪了他’,頓時笑得無法自拔,可礙於打盹兒的師父,著實憋的艱難,同情似的道:“可憐的歐陽,據說他身上還帶著傷呢,竟然被你如此毒打,你們果然是共同患難,心意相通啊!”
玉魂臉色成功的由青轉白,紅岸覺得甚是有趣,自顧自的說道:“看來到時候回來了,一定要和王爺說說,玉魂和歐陽兩人未婚未嫁的,是時候該成全成全了,而且王府這麼久沒有熱鬧過了,也該同大家發發福利。”
語罷,還極其厚臉皮的向玉魂道:“玉魂,到時記得替我和王爺封兩個最大的紅包啊!”
“滾!”
馬車內爆出一聲巨響,小路邊上的樹林裏驚起一片黑壓壓的烏鴉,打呼嚕的天機老人老軀一震,接著又沉沉的睡過去。
雲兒下意識的縮在天機老人身旁,娘親發怒,委實壓殃及無辜了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竟是這宗鬧劇的推波助瀾者。
因著天色還晚,幾人又各自睡了一會兒,再次醒來時,天已接近晌午,馬車已經停了,周圍幾人都一臉詫異的盯著如此能睡的她,紅岸老臉微紅,打著哈哈道:“嗬嗬,一不小心睡過頭了,大家都還沒有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