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鍾聲,古廟在這一刻似乎也有如生命般活了過來,金光萬丈,各種詠經聲不絕於耳,充斥著整個殿內。
“開!”
蘇夏拿出打開陣法的令牌往陣法中的一個缺口放入,灰暗的殿牆內塵土頓時自動脫落,露出一副副菩提壁畫像,捏著各種法印,寶相莊嚴。
古廟上方,一尊金光佛陀緩緩升起,不喜不悲,雙手捏著日月法印往虛空按去。
廟內眾人驟然覺得身體變得輕盈,恍若被人托起飛奔,頭暈目眩。
尚未等眾人弄清發生了什麼事,一道強烈的光芒在眾人眼前一亮,瞬間都暈了過去,就連蘇夏也未能幸免。
黑暗,無盡的黑暗,沒有聲音,沒有思想,沒有希望,蘇夏在這黑暗中一動不動,恍若一具死屍,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隻有那一點時而清晰的微弱意識讓她知道自己還是存在的。
“傳送失敗了麼?”蘇夏苦笑,自己對陣法的了解終究是太少,出點差錯怕是在所難免。
“也不知道蘇藝溪他們怎樣了。”蘇夏仍記得傳送陣開啟時,蘇藝溪他們都受了傷。
黑暗中,時間似乎也靜止的,一切都是永恒的不變,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比死還可怕!
以至於蘇夏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沉默的黑暗中沉睡了多久,也許隻是一天,也許已經過了一年。
她多希望這一切隻是自己的一個錯覺,就像打瞌睡一樣,突然驚醒,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試煉地裏,或者後山的小屋,或者出現在吸血王爺的懷中,哪怕是那個廢墟中的古廟也好,不必這樣一副生死不知的感覺。
渾渾噩噩中,蘇夏再次沉睡了過去。
“光!”
黑暗中出現了一點清色的光,蘇夏再次從黑暗中醒來。
看著那光,從光中感受到了力量,漸漸的蘇夏的意識再次變得活躍起來,她嚐試著向那光走去,發現她的意識真的可以移動,她興奮地,慢慢地向光走去。
終於到達了光的源頭,象是黑暗牆壁上的一個小孔。蘇夏動了一下意念,然後整個意識從小孔中飛了出去——
久違的光啊!
蘇夏猶如一個海底的溺水者終於衝出了海麵,聞到了那久違的空氣般,感到渾身舒暢和心安。她真想像個爺們一樣頓足椎胸,高聲大吼一聲——啊!
興奮之餘,她猛然發覺自己此時正被一層雪覆蓋著,淡淡光芒從雪中滲透,不知幾許高。身體僵硬到無法動彈一點點兒,更別提張嘴大吼發泄情緒。
雪?
難道自己這一睡從深秋一直睡到了冬季?
蘇夏心中諸多疑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變僵屍了,否則為什麼身體被冰得僵硬,人卻還活著。
“笨,自己會醫術,檢查一下不就知道麼?”
蘇夏自嘲,而後嚐試著運轉體內所剩無幾的玄力進行內視,令她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可以!
漸漸的,她開始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才明白自己之所以沒死,原來是靈脈上那枚核種的功勞,它在散發著淡淡的生命氣息護住了自己的心神和身體的不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為了給她保命耗損掉它太多的生命精華,此時表麵越發黯淡,比起在廢墟那場大戰過後得到它時靈性弱了好多。如若不能給核種提供一些靈藥來恢複本源,估計很快就會徹底失去靈性。
蘇夏不敢再浪費時間,運轉玄術不斷的衝擊自己每一處血脈,激發身體機能。
“已經一千次了!”蘇夏心中默念。
血脈是人體內最為敏感的地方,有好多次她差點疼得昏睡過去,但是她硬是忍了過來,她不敢睡,她知道這一睡下去怕是再也醒不來。
“心本不生不滅,遇境似有境滅還無——”
蘇夏默念佛家真言,調動所有玄力演化玄武相合成的萬道歸一劍法,做最後的拚搏。
“嘣!”
聖祖功德山之巔,蘇夏從皚皚白雪裏破冰而出,一臉慘白癱坐在地上,眼裏布滿血絲,她看了看自己如死屍般慘白的手,再抬頭看向雪花飄飄的天空,喜極而泣,自顧在雪中哭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