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得了,莫嬰寧可是莫世安的心頭肉,闔府上下誰不知道?竟然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莫世安就沉了臉色:“寧丫頭別怕,你仔細跟爹爹說說,那個叫如兒的丫頭是怎麼欺負了你?”
莫嬰寧坐在花氏懷裏,嘟嘟囔囔地說道:“我也記不清楚了,但是那丫頭就是欺負過我!”
恰好莫嬰寧的大丫頭瀛洲這時候過來,剛好進門,正要給莫世安等人請安,莫嬰寧就雙眸一亮,指了莫嬰寧,嬌聲嬌氣地道:“瀛洲姐姐知道!”
瀛洲還一臉茫然:“姑娘,奴婢知道什麼?”
“沒用的奴才!”
莫世安卻一下子發了脾氣,斥責道:“你主子受了欺負,你這個做奴才的不給你主子出頭也就罷了,怎麼就不知道報到夫人這裏來,還一聲不吭,任人欺負到你主子頭上去!”
瀛洲“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頭便低垂了下去,身板卻仍舊挺得直直的:“奴婢知錯了。”
莫嬰寧卻著急了起來,她扭了扭身子,急促地催道:“瀛洲姐姐,你快點說,前一陣子,三姐姐身邊的那個如兒是不是欺負我了?”
花氏也跟著著急:“你這丫頭快說啊。”
瀛洲抬起頭,眼底一片平靜:“回夫人的話,前一陣子的確是有這麼回事兒。我們姑娘朝食慣例是有一碗羊奶子的,那天小丫頭去廚房提朝食,說是我們姑娘的羊奶子被三姑娘身邊的如兒端走了。如兒說她不舒服,就想喝一碗羊奶子。小丫頭也不敢分辯,那天早上,我們姑娘就沒能喝得上新鮮的羊奶子。”
莫嬰寧喜歡喝羊奶子這件事,莫家上下都知道。可平城養羊的人不多,又不是在關外,很少有人喜歡喝這種腥膻的東西。
莫家也就莫嬰寧一個人喜歡喝,莫世安又寵她,這也不是什麼貴重玩意兒,莫嬰寧每日裏的朝食慣例中就有一碗羊奶子了。
莫茹萱眨了眨眼睛,那如兒果真如此膽大包天?隨即又暗暗笑了笑,如兒對待她這樣一個嫡出的大小姐都這般沒有個上下,又何況是莫嬰寧一個庶出的小姐呢?
莫世安臉色鐵青,想來是氣得不輕:“一個丫頭,竟然敢動主子的吃食!誰給她的膽子!你這個不中用的奴才,當時怎麼就不能來稟了夫人!”
瀛洲仍舊不卑不亢地說道:“小丫頭回來哭訴的時候,正好鄭姨娘身邊的媽媽來問好,那媽媽回去以後告訴了鄭姨娘,鄭姨娘特意來囑咐奴婢們,說夫人身子骨不好,那幾日大姑娘又病著,小公子正在進學,不過是一碗羊奶子的事情,不值當來特特地告訴夫人,讓夫人分心。”
莫世安的臉色越發地難看起來:“她懂得什麼!那個狠心的,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能不要……”
“老爺!”花氏忙截住了莫世安的花頭,又輕聲地說道,“孩子們都還在呢。”
莫世安這才吞下了後麵的半截話。
莫茹萱心裏麵卻有些迷惑起來了。莫世安這是在說鄭姨娘嗎?這麼一說,莫茹萱也覺得奇怪起來,鄭姨娘對莫嬰寧實在是太冷淡了一些,這哪裏像是親娘啊。前世直到這個時候,鄭姨娘才因為要送莫嬰寧讀書的事情鬧騰起來,卻不想得罪了莫世安,又得罪了李芸挽,被送回了孟州老家。
此外,鄭姨娘對待莫嬰寧可當真是不聞不問。
“你們方才說那丫頭叫什麼名字?”
莫茹萱忙回過神來,回答莫世安的話:“叫如兒,三妹妹身邊還有個叫做娟兒的,這兩個丫頭是三妹妹最喜歡的大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