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公子如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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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妙的舞姬一曲終結,便如蝴蝶般翩然而去。

長公主與駙馬高坐其上,不動聲色地數了數人頭,發現尚差一位公子,因素來不喜秦家人,便由駙馬問道:“秦小姐,不知令兄可有何要事?”

砸了自己一腳的秦岑暈紅著臉,看了眼與莫茹萱位置相對的空座,心頭閃過一絲不自然。

“回駙馬爺,家兄今日赴了南安王的約,如今想是在城外登山了吧。”

她有些不確定,回答的自然也不是很理直氣壯。

身為妹妹卻不知大哥確切蹤跡,秦岑羞紅了臉。而在座的卻習以為常。那位秦家大公子可不是尋常世家子弟,那可是謫仙似的人物,與眾不同,如遺世獨立的冰山雪蓮,世間僅此一人罷了。

“秦公子素來與眾不同,喜自然風光。又得南安王看重,想必二人定是又出去尋訪山川了。”對麵的一位素錦白裳的公子舉杯敬了公主駙馬,“在下狂妄,不過世間一俗人而。”

長公主倒不在意他評論自己俗,她向來不喜那些所謂的歌功頌德,也不喜虛偽客套。身在皇宮,又有誰是真正高潔的呢?

“的確,你我皆俗人。管那些高潔之人做什麼。”長公主十分歡喜,不顧駙馬的阻攔,飲了一杯酒。

“哈哈哈……”那人哈哈大笑,全不顧那些自詡高潔之士的黑臉,又與公主對飲了三杯,最後醉倒在了酒席之上。

“將袁公子帶去客房歇息吧。”駙馬半抱著也有些暈乎乎的長公主,無奈地吩咐下人將人帶下去。

莫茹萱暈紅著臉,裝作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看著失明的駙馬準確無誤地看向那醉酒之人的位置。暗自為還在京畿府衙待著的吳三姑娘默哀。

得罪長公主不可怕,得罪了駙馬才會求生不得就死不能啊!她默默咽了咽口水,借著酒杯將自己藏好。

長公主晃晃腦袋,指了指他的薄唇,嘻嘻一笑:“駙馬,你說這酒這般烈,喝得我都有些頭疼了呢!”

駙馬苦笑一聲,無奈地伸手為她按著穴位,讓她好生休息。

失去了那個口出妄言的人,又有駙馬居中調和,宴會的氛圍再度熱鬧起來,殤雪的、賞雪的、賞梅的……各類詩詞不一而同,讓醉酒的長公主聽得不亦樂乎。

莫茹萱乖乖地坐在首座,一言不發,看著他們這些酸儒才女,以詩會友。

“不知秦大小姐可有佳作?”不知何時,有人被人推搡著上前,站在了秦岑的席前,一副羞澀地請她賜詩詞。“我等學子,也想聽聽京城第一才女的大作。”

秦岑方才喝了碗醒酒湯,便聽他如此說,不著痕跡地瞥了眼低著頭默默剝著葡萄的莫茹萱,粲然一笑。

“小女有幸得諸位世兄看重,不多推辭免得虛偽。”最是一低頭的溫柔,讓站在她麵前的世家子看得迷了眼、失了心魂。

“庭霰今朝落林花,白雪卻嫌春色遲。蝴蝶初遇竹繡簾,舞女纖腰縵回,萬袖飛。”

她溫婉一笑,坐了下去。左腳傳來的陣陣痛楚,讓她險些繃不住。該死的吳婉麗!該死的狐媚子!

她將所有的憤恨收斂,手中的菡萏帕早已不成模樣。

“好!好!”

一群人紛紛讚揚,看得莫茹萱牙酸。

長公主也揉揉發脹的額頭,不輕不重道:“秦大小姐的詩才著實出眾,卻不知本宮這兒的舞姬是否抵得上丞相府中的舞妓呢?”

長公主不喜秦丞相一事,在這京城是人盡皆知,卻沒想到今日竟向一個十七歲的少女發難,還是故意折辱,一時間方才奉承過秦岑的人紛紛閉上了嘴。

沒了吵鬧的聲響,長公主的臉色好了許多,從駙馬身上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追問道:“方才本宮的舞姬們跳的可不是萬袖舞。這京城之中,也就你秦家的舞妓最是纖腰縵回,萬袖飛舞時最動人。你說是與不是?”

駙馬淡笑著摸索到茶杯,抿了口茶,仿佛暫時性失聰一般,任由公主發難。

明眼的都知道要躲避,誰人也不敢駁了長公主的麵子。

秦岑漲紅臉,視線環顧,期盼有人為她解圍,卻隻看到那些讚美過她的世家子們紛紛避開她的眼神,而女眷這邊更是眼帶嘲笑,將她氣得險些掀了桌子。

“臣女……臣女……”她都快急哭了,卻得不到一個人的憐憫與解圍,隻得頹然地癱坐在席位上。

“我秦家的舞姬是經由宮中樂舞坊調教的,那萬袖舞也曾得到過聖人的讚譽,何時同那低賤的舞妓相提並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