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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每年的年關,都是極為熱鬧的,哪怕邊關戰爭不斷,聖人也會讓這年關宴過得盛大。因為,越是大戰越是缺錢,而朝中的大臣們,除了個別人之外,各個腦滿腸肥,最是好下手。
永安帝與以往的皇帝都不同,別的皇帝為了仁君之名,都會體諒下臣的心酸,不會要他們捐款捐物。但永安帝最是心狠,若是遇到邊關大戰,他總會有辦法讓這頓年關宴變成大臣們的籌集物資的盛宴。
莫茹萱聽了父親說起的一次“誘捐”事件,怎麼聽都像是自家那為老不尊的師父想出來的法子,畢竟誰都沒他陰損啊!連騙捐、裝柔弱的法子都使出來,聖人如此,那些大臣們誰敢不給錢?
尤其是近些年永安帝越發的陰情難測,近身伺候的大臣們早已人心惶惶,故而當真是有求必應,雖說拿的也不多,可集合起來足夠永安帝舒舒服服過年了。
跟在花氏身旁,牽著前不久才回來的寧姐兒,莫茹萱的手心有些濕潤。
寧姐兒緊了緊小手,安撫她。“大姐姐本就是世家女,又有娘親尋了教養嬤嬤,這一言一行也是頗有風儀的,莫擔心。”
莫茹萱深吸一口氣,漸漸放鬆下來。寧姐兒說得對,她不能給花氏丟人,更不能丟了莫家的顏麵。如今父親坐到了三公之一的禦史大夫,身為他的女兒又怎能畏畏縮縮的,讓人瞧了笑話。
靈塵教過她遇事要沉穩大氣,也曾百般訓練。但今日事關她的終身大事,若說她半點也不緊張那才是瞎扯。
帶著一絲緊張與深壓心底的興奮,她小心翼翼地瞧著四周的景象。
大夏的年關宴不再沉悶的大殿之內,而是在禦花園的海亭閣中。四季常綠的碧綠喬木,於寒光中透析著冬日的冷冽與肅穆,卻又傲然挺立其間,為止增了滿目活力。
海亭閣的四周是連接四大方位的九曲連環橋,高高的橋身,讓海亭閣獨高居於整座禦花園,猶如朝聖一般。九曲連環橋下,還有一些腳綁著冰刀的宦官宮女飛速前行,手中的托盤卻紋絲不動。
妻憑夫貴,花氏的身份更上一層樓,但她來得比較早,雖未曾可以結交,可京中的貴婦人們哪個是瞎的,自然不著痕跡地帶著女兒上前。
莫世安是禦史大夫,官職是等同於秦時的職責,乃是負責監察百官的,可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甚至能代朝廷起草詔命文書等,這可是真正的位高權重,容不得她們不巴結。
莫茹萱和寧姐兒也因此被迫有了許多的“知心姐妹”,對於她們一些人的毫不含蓄的熱情,兩姐妹相視苦笑。
好在白公公那富有節奏感的“開宴”二字,總算是將她們從人堆裏拯救了出去。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參加宮宴,雖說已經在長公主府上見識過一回,但這正兒八經的卻真真是頭一回,倒是瞧得有些入迷。
舞姬柔美的舞姿倒也能稱得上一絕,但也隻是第一個節目,莫茹萱不禁期待下一個是什麼。
寧姐兒瞧自家大姐姐看得歡喜,嘴角也微微彎著,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接下來該是秦雙陌來了。”
什麼?莫茹萱詫異地低頭,看她眼眸中的認真,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秦雙陌是丞相嫡出長子,為何會在這樣的宴席上表演呢?按說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借用年關宴的名頭來增加了呀?
寧姐兒就知道大姐姐不信,她第一次在清妃娘娘那兒聽到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詫異。
要知道這位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不理俗事,又怎會主動表演呢?聖人五十五歲大壽時,秦雙陌也不過是去求了一幅前朝著名書法家的字作為賀禮呢。
“許是為了秦大小姐吧。”寧姐兒不確定地說道,“聽說秦小姐的腳傷越發嚴重,可偏又得罪了錢大夫,其他的大夫乃至禦醫都瞧不好。”
莫茹萱恍然大悟地點頭。原來這是想要請聖人出麵,為秦岑搏一個機會啊。看來這秦雙陌對秦岑是真的好,竟然願意為她破例。
不過想到已經收拾了包袱改頭換麵前往北疆的錢大夫夫婦,莫茹萱就一陣爽快。就算秦雙陌今日得了聖人的歡心,也找不到大夫為秦岑診治了。
一想到這兒,莫茹萱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轉向那個男人,見他也正好抬頭望她,並舉杯晃了晃,微微一笑。
她便知道,這男人是故意的,故意讓錢大夫在事發後立即離開。一方麵是為了杜絕秦府找他的麻煩,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讓秦岑悔恨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