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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幾百號人或戲謔或好奇或不屑的目光,莫茹萱麵不改色地扶著靈塵踏入靈堂之中。
“靈塵大師也來了?”奉命前來操持喪禮的禮部官員,見到被安王妃攙扶著而來的靈塵,立馬走上來行禮:“見過靈塵大師。參見安王妃。”
靈塵還了禮,扯了扯小徒兒的手,苦笑著問道:“萱兒,如今濟北王妃可是入棺了?”
莫茹萱看了眼棺槨,見到裏頭確實有個女子在,便點了點頭。
“師父,五嫂已經入棺了。”她特意補了一句,“看來師父不好再驗了。”
貴族女子入棺之後,除非有夫家的同意,否則就是娘家人也沒有理由讓人再開棺查驗的。會認為是對死者的不尊敬,也會打擾她死後的安寧。
靈塵暗歎一聲,便不再管。不太靈活的眼神放到禮部官員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雖非貧僧之過,但貧僧來不及救治王妃,心中有愧。可否容貧僧在此為王妃誦念佛經,也算是彌補一二。”
“好!當然好!”禮部官員也知道靈塵的佛性極高,能夠請到他來誦經,簡直是天大的驚喜。自然滿口答應,然後命人搬了個蒲團,放置在了棺槨前端,算是定了他誦經的一把手位置。
莫茹萱陪著他坐下,然後才走到她待的位置,默默地掏出帕子開始哭靈。
好在她是皇子妃,與濟北王妃同輩,且她是親王妃,故而膝蓋下還有個蒲團,跪上兩個時辰算是事了,不用每天來。而那些個貴婦人們以及與濟北王沾親帶故的後院女子,則就沒這麼幸運了,膝蓋底下是實打實的青石板,這寒冬臘月的,凍得不能再凍了。
而且今日是臘月二十九,即將過年卻還要來守靈,簡直是整個年都過不好了!
莫茹萱想,這底下一堆的貴婦人,不知又能有幾人是真心的。怕是恨都不來及,都在怨濟北王妃死都不會挑日子吧?
不過,濟北王妃不過是個郡王妃,永安帝竟然能夠不顧新年即到的喜慶,要讓人來哭喪,真是讓人無法捉摸他的內心。
當權者都願意讓自家兒媳婦的死衝撞了喜慶,別人還能說什麼?莫茹萱心頭對永安帝的任性,一陣鄙視。
“王妃!王妃您怎麼樣?”右手側的妯娌不小心翻了個白眼,要昏過去,身後的丫鬟立馬小心翼翼地接著,然後輕聲喚著。
若非她耳力好,也未必能在哭聲一片中聽到她的聲音。隻是這聲音,為何覺得莫名地耳熟呢?
莫茹萱接著抬袖子的動作瞥過去,竟是景王妃。
景王妃此人,出身一般,長相一般,手段更是不出彩。偏偏景王對她十分敬重,可惜福氣不夠,自從加入景王府後,大病不斷小病成災。至今五年有餘,卻連個郡主都沒能誕下。
聽聞永安帝早就看她不順眼,可是兒子喜歡,無可奈何。就這麼戳眼子地疼了四五年。莫茹萱也聽過她的傳聞,每次傳她即將離世,卻在不久之後她又堅挺地過來了。
如今無病無災的濟北王妃都去了,她也能挺著病體在這兒昏倒。可見也是個命硬的。
想著景王終歸救過自己一命,莫茹萱側過去扶了景王妃一把不著痕跡地給她把了脈。
這脈象……莫茹萱不著痕跡地看著她。若是沒有猜錯,景王妃也是中了毒,而且是變異了的紅顏醉。隻是她一個不會武功不會醫術的弱女子,為何能在中毒之後除了身子弱些,還能好端端地活著呢?
還沒等她理出頭緒,那丫鬟就半抱著景王妃下去了。
莫茹萱看了眼左手側的蘭溪王妃與河清王妃,,對於景王妃的離場,也不過是撇撇嘴,眼眸微轉。
可見這兩位對於柔弱的景王妃是半分都沒情誼的。隻是她總覺得那個丫鬟的聲音她在哪裏聽過,隻可惜她低著頭,沒看清容貌。
“那女人慣會裝模作樣的,這麼多年了也不嫌累得慌。”蘭溪王妃嘟囔著抱怨,看似對景王妃是千百個不順眼。
河清王妃因為河清王爺的暴虐性子,自嫁人後就小心謹慎慣了,扯了扯蘭溪王妃的袖子,示意她莫要胡言亂語。
蘭溪王妃看不起景王妃,更看不慣河清王妃!要知道當年若不是河清王故意拖延,自家爺也不會成了跛足,失去了一掙高位的機會。
“我說說怎麼了?她不就是這個德行嗎?也不知道景王究竟看上了她什麼,這麼多年沒個子嗣還專寵著。真是……”她咬牙恨著,那後半句話不用說都明白,蘭溪王妃想說的是:占著茅坑不拉屎,活該景王子嗣不豐,隻有幾個庶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