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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寒似乎沒有聽到靈塵的諷刺與冷笑,素來清冷的星眸中閃過懊悔與驕傲。
阿萱,我等你醒來,就在這兒,哪都不去了,再也讓你為我擔心了。直接分明的手掌覆上依然凸起許多的愛妻的腹部,感受著她腹中的孩兒的活動,嘴角不自禁勾起一抹淡笑。
如沐春風的笑中帶著難以描述的情誼,看得一側的靈塵抖了抖身子。
將身上的雞皮疙瘩抖落,他無趣地甩袖走人了。不過如今眼中隻有莫茹萱的江慕寒又怎會在意他這個老和尚的離開呢?
出了禪房門,靈塵又恢複了那副得到高僧的模樣。念著佛珠,打著禪印,走到院中的棋局旁坐下,對著秦雙陌淡淡一笑,顯得高深莫測。
“不知安王殿下是否重傷無法起身了?”秦雙陌很夠義氣,主動牽引了話題,順手將裝了黑子的棋簍子遞到靈塵的麵前放下,“大師,在下可有何能為慕寒兄做的?”
靈塵拾起棋子,笑得如同彌勒佛再世,不過手下的犀利卻半分都沒有帶上溫和,殺伐果決得很。
“聽聞現今的平城府尹乃是令尊的妻族後輩,不知秦公子如何看待這位袁大人呢?”靈塵喜歡繞圈子,試探他,“若是這位府尹出了錯,安王可否出手整治?”
秦雙陌淡淡一笑,於炎炎夏日硬是被他笑成了春暖花開,讓人無法拒絕。
“在下不過是個妾生子,家父妻族如何,與在下何幹?”他倒是半分都不避諱自己的出身,世上能做到如此坦然的,少有人兮。
一直守在院子裏直打轉的虎甲軍們看到靈塵大師出來卻隻顧著同秦公子下棋,頓時更急了,像是上了軸的車軲轆,轉個不停,又不敢上前問。
秦雙陌見他們如此緊張,特意提高聲量,又保持著他的溫文爾雅,“安王殿下傷重,怕是半月之內無法起身了。那就勞煩大師收留一下,也好過讓殿下來回奔波,讓傷口更壞。”
虎甲軍的府兵們瞬間眼睛發亮,聲音洪亮道:“殿下受難,吾等未能護佑殿下安危,實有罪。還請大師收留殿下在此養傷。”
這洪亮的聲音,十幾個人疊加在一起,足足傳到了山腳下,讓那些前來禮佛拜寺的人,紛紛停下來腳步。
好幾個富商貴人,一定這話,眼睛一閃,直接讓馬夫調轉車頭,直奔平城而去。
一場因為壩頭村軍民私鬥而導致安王自罰的傳言,流遍了平城的各個角落,也讓一些蠢蠢欲動的人,再也忍受不住那堯國遺寶的誘惑,以各種理由往永豐縣跑去。
而壩頭村外駐守的那些士兵,則圍在統領寧將軍的營帳前,像是失了魂似的,急躁得快要噴火。可他們的將軍,自從安王被他的親衛兵抬走後,就沒回過神,呆呆傻傻的,像是癔症了似的。軍醫也治不好。
壩頭村的土地已經都改換了主人姓名,除了最急功近利的人直接霸占了之外,聰明點的人就會在壩頭村四周想法子,甚至還有些既想要錢又不想被拖累的,就會停留在永豐縣裏。這可為難死了劉真元,明知道最近一批湧進來的人都是對堯國遺寶有想法的,可架不住人家吃飯給錢,買東西給錢呐,他要是阻攔,就是同老百姓為敵。
這種被萬人仇視的滋味,劉真元半點都沒興趣去嚐,隻能在心底將引發這一係列事情的安王殿下罵了個底朝天。
永豐縣的種種熱鬧,被歸去來當做笑話,日複一日地在江慕寒耳邊嘮叨,讓他不至於在照顧阿萱的時候,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已經足足三天三夜,他的阿萱還是沒有醒過來,明明有時候他都看見阿萱的手指在動了,可她的意識卻依舊沒有清醒。
他看在眼中急在心裏,每每拉住靈塵要他給個說法的時候,靈塵總是用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說著四不著六的話,看得江慕寒都想要論起繡凳砸人了。
靈塵也沒想到小徒兒竟然這麼能睡,被嚇昏過去,竟然能昏迷了三天三夜。她若是再不醒過來,寒兒可就要撐不住了。
身為軍人,就算是十日十夜,江慕寒都能挺過來,可這一次是因為他的計謀,而害得莫茹萱擔憂甚至因為見到他渾身是血,被活活嚇得昏了過去的。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負擔,一個人的心理負擔重了,再好的身體也會壞的。
靈塵很擔心他,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為當初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當初選了莫家女娃做他的安王妃,也不知道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