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岑說完，眼下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重，於是燕歸笑著岔開了話題：“對了，大哥，嫂子給你配製的花茶能不能分給我一些？”
“蕙茹不是說已經給你了麼？怎麼還惦記著大哥的呢。”洛子岑笑答。
燕歸撅嘴道：“大哥難道是舍不得麼？我就是覺著沒有大哥那杯聞起來香，想要問大哥討一點喝嘛。”撒嬌的語氣讓人無法拒絕。
洛子岑無奈：“好好，我這就讓人去拿過來給你！”
燕歸滿意笑：“謝大哥！”
洛子岑說完很快就告辭離開了，不一會兒就派了丫鬟將花茶送了點過來。
燕歸拿到手後就立即吩咐紫蘇帶著花茶去找秦袥。而自己則是決定出門去趟齊王府，去見越明齊。
沒有想到燕歸剛一走出“晴月苑”的門口，竟然就碰上了落晏生。
燕歸本不想上前打招呼，想著從側邊繞了過去就好了，卻沒有想到落晏生會主動走上前來說道：“曦月，我特地過來找你的。”
燕歸停下來，“哦”了一聲：“不知道落公子找我有何事？”
聽她語氣客氣又疏離，落晏生皺了皺眉：“你去見了西嶺蕙茹？”
沒有料到他問的直接，燕歸有些驚訝道：“怎麼，我去見了誰也需要跟你彙報麼？”
落晏生無奈：“現在褚雲天和洛子岑終於將戰事穩定下來，南越王很快就會論功行賞，現在整個南越都在議論他二人的功績……越明毅才是南越最為適合的帝王，曦月你就不要再執著於報仇了。”說道這兒，落晏生的眼中多了些懇求。
“誰才是南越最合適的帝王與我有何幹係？難道你忘了，我們靈川一族的任務是守護織雲石、預測南越的未來，至於誰是帝王我並不在意。”燕歸回答的滴水不漏。
“織雲石已經毀了，你還能做什麼？”落晏生不解。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隻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一定能讓織雲石預言出我想要的東西……你回去告訴那個人，他的王位得坐的穩一點兒才行。”說到這兒燕歸的眼中閃出狠色和不加掩飾的恨意。
“曦月，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落晏生急著想要解釋，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燕歸打斷，“不是我想的這樣那會是什麼樣？畢卯鏡是不會騙人的，那些血淋淋的事情是不會騙人的！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還！”燕歸的眼中多了一層霧氣，被她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你真的要這樣做麼？”落晏生看著她這樣有些不忍心。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若是你要去告訴洛子岑我的身份，也隨你去，總之我是不會收手的……”
“哪怕你最後會後悔？”落晏生反問道。
“後悔？我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你說我會不會後悔！”燕歸迅速抹去眼中的淚水，眼神也變得更加堅定起來，走得頭也不回，“你還是趕緊帶莫湘籬離開南越吧，這裏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南越已經不適合你們再呆下去了，我也不想到最後真的與你為敵……”
“我不會告訴洛子岑的，我來這兒幫越明毅不過是為了完成師傅的遺願，而我需要做的也就到此為止了……曦月我不想見到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受傷，但原諒師兄卻什麼也做不了了……莫湘籬的事情我會解決好，我會帶她離開這裏讓她一切重新開始，而你也好自為之吧……”落晏生難得神情落寞，而燕歸依舊是沒有回頭。
一步都沒有回頭。
“師兄，再見了……”
再見了……
曾經四個人彼此相依為伴，曾經四個人說過永遠不會分離，那樣單純的誓言，那些美好的年少時光，到這裏就真的再見了。
再見，再也不見。
他們四個人注定了要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落晏生一襲白衣留在原地看上去很孤單，而燕歸一身紅衣的背影同樣孤寂，兩人漸行漸遠，終究是再也不見。
在這一場無聲的戰爭裏，誰才會是最後的贏家呢？
又或者，根本就沒有最後的贏家。
燕歸從褚王府一出來之後，就直接趕往了齊王府。
下人通報說越明齊正在花園裏麵喝茶，於是燕歸便隨著下人一塊兒走去了後花園。
因為不是第一次來，燕歸顯得輕車熟路……待她走進園中一眼就發現了站在那兒的莫湘籬。
兩人距離上一次見麵也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麵了，突然見到都是格外興奮。莫湘籬覺得燕歸變化很大，穿著都變得簡單了許多，全是上下的盤扣都扣得嚴實，一頭長發披在身後居然連一朵珠花都沒有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