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幫你什麼?我隻不過是個醫生。”
劉洪世笑了:“就是因為你是醫生,才幫得了我。”
“究竟是……”林有天一臉疑惑的問道。
“請你救救我女兒。”劉洪世說道,“不然她就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林有天皺起了眉頭:
“你女兒是……”
“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現在急需何時的骨髓配型。”劉洪世答道。
“但是,我並不是這方麵的專家啊!”林有天說道,“我隻是……”
“你是研究基因的。比起那些醫院裏的醫生,請你來幫我們找到合適的配型,自然會更容易些。”劉洪世接道。
“這……”林有天一時無言,思索片刻,便又說道,“話雖如此,但要能找到兩個完全相符又沒有絲毫排斥的個體談何容易,別說是毫無關聯的兩個人,即使有血緣關係,也未必是完美配型啊。”
“誰說要你去外麵找了。”劉洪世笑道。
林有天不解的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根據我和她媽媽的基因,結合出一個完美配型的孩子。”劉洪世說道。
“什麼?不不,絕對不可以!我不能這麼做!”林有天一聽忙拒絕道。
“怎麼不可以!與其花十個月的風險生一個不知道配不配型的孩子,倒不如直接確定了!”
“這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通的!”林有天說道,“孩子不應該是這種情況下的產物,這樣出生的孩子,他的價值又何在?難道隻是一個工具嗎?”
“即使不這樣,那我們再次生出的孩子又算什麼?若是不合適,還要第三個,那又算什麼?”劉洪世叫道,聲音略有提高。
林有天一時竟無言以對。劉洪世又說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難道真的就這樣見死不救?”
林有天沉默了半晌,末了還是搖了搖頭,說:
“你還是回去吧,這個忙我幫不了。我已經是個馬上退休的人了,不想再造什麼孽了。”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劉洪世無奈,隻得看著他的背影氣惱。又坐了一會兒,見林有天確無改變主意的心思,隻好也起身離開。剛走到大門口,隻聽後麵有人叫他,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護工模樣的人小跑過來,遞給他一個信封,說道:
“林醫生要我給你的。”
說完便又匆匆的跑了回去。
劉洪世狐疑的打開信封,掏出一張紙來,剛看完臉上便露出了一絲喜色,嘴裏小聲咕噥道:
“林有天這老家夥,還真是愛賣關子。”
說完便快步上了車,一路塵煙的朝家趕去。後麵樓上的窗子邊,采穎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
劉洪世的妻子順利懷上了孩子,隻是從那次會麵後,他便再也沒見過林有天,問其原因,旁邊的人便說林教授已答應出國訪問,此刻必然在忙出國的事。所有的事宜均是由另一位醫生來處理的,隻是他也從未見過這個醫生,僅有的幾次也是通過電話來進行的。但眼看著妻子的肚子漸顯,他也就顧不得其他了,隻是叮囑對方:若是孩子無恙出生,好處必然少不了。
除去每月都會到研究所去檢測腹中胎兒的狀況,為避嫌疑,劉洪世夫婦也按林家的要求,如其他孕產婦一般,每周按時到市婦幼院去做產檢。他們的第一個女兒正是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每當女兒的主治醫生見到他們,總會欣慰的笑著說:
“恭喜你們啊,孩子這下有希望了。”
兩人也隻是笑笑,是福是禍,都要待孩子出生才會知曉。
十月分娩的日子漸近,研究所卻通知他們,以後不用再過來了。劉洪世有些惱,問道:
“為什麼?你們就這麼急著撇清關係嗎?”
然而,對方並未過多言語,隻說是林醫生的意思。劉洪世心裏憋著氣,但又一肚子疑問,礙於林有天幫助自己的份上,他也不好強求,隻得去市婦幼院替妻子辦理了住院待產手續。研究所也再無消息傳來,電話打過去,對方隻說林醫生不在,他隻好作罷。心想孩子也已足月,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然而,孩子出生當天,研究所卻突然來了電話,要他馬上過去一趟。一邊是已進產房的妻子,一邊是研究所緊急的催促,劉洪世無奈之餘,隻得丟下妻子,匆匆趕往研究所。與此同時,采穎也正匆匆朝著醫院趕來,兩人在醫院大門口擦身而過,采穎急匆匆往三樓婦產科趕去,卻不料正被一個急診送來的產婦擋在前麵。她心裏著急,卻也毫無辦法,隻得跟在後麵小跑著來到了產房門口。那產婦剛被推進去,采穎便攔住一個從裏麵出來的醫生,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