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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季航帶著小廝到了歐陽府的門前,讓小廝前去叩門,裏麵卻怎麼也不開。
“我們是徐府上的人,老爺特地前來接許夫人回家。”小廝一麵高聲的朝門裏麵說著,一麵將門拍的震天響。
下次早已經把許季航來的事情稟報到內院裏知道。
“靖兒啊,行之馬上就要走了,你還在這個時候跟他鬧什麼別扭?”歐陽大人雖然心裏暗怪許季航獨自做主,卻依舊勸著自己的女兒,不要和家裏人生氣。
“爹,你就別管了,還有你們誰都不許給他開門!”歐陽靖坐在那裏,替許蓮衣接著她手中的九連環,一副大包大攬的語氣說道。
歐陽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對著歐陽大人搖了搖頭,“行啦,行啦,女兒自有主意,咱們都別管了。”
屋子裏頓時清靜了許多。
已是黃昏時分,許季航站在門外大聲高喊著歐陽靖的名字,又覺得站在正門這裏,後院裏許是聽不到,又帶著小廝到了南牆邊上。
此處離正屋較近,他又讓小廝去街上買了一麵鑼過來,就這樣站在南牆邊,一麵敲著鑼,一麵大聲喊著,“歐陽靖,快跟我回家!”
街上的四鄰們都紛紛出來看,歐陽府上的丫鬟和小廝,開始不停的往歐陽靖身邊回報著。
“姑爺拿了一麵鑼,在南牆根兒上喊著讓小姐跟姑爺回去呢。”
“姑爺的臉紅紅的,一定是喝多了酒,在外麵大冷的天兒再衝了風,小姐,您還是去看看吧。”
歐陽靖心裏也不由為之擔心,卻臉上做出一副不厭其煩的樣子,“你們誰願意跟著回去就跟著回去,不用跟我說。”
小丫鬟們紛紛噤聲,隻好偷偷的在底下議論。
沒有了這些人的回報,歐陽靖又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前幾天剛下了一場雪,此時正是化雪的時候,外麵冷的讓人直顫,也不知道這個沒心肝的有沒有穿他的鶴氅,喝了這麼多的酒,會不會肚子餓。
“娘,我想爹爹了,我們去看看吧。”許蓮衣雖然年紀小,但是話說的極為清楚,稚嫩的聲音落在歐陽靖的耳朵裏,讓她的心裏不由有了一絲鬆動。
就去看一眼,是孩子想看。
她如此想著,就抱著許蓮衣悄悄到了南邊院牆到亭子下。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外麵無星無月,黑漆漆的一片,隻有風聲呼嘯和小丫鬟們的說話聲。
難道是走了?
“娘,爹爹呢?怎麼沒聽到他說話了?剛才杏林姐姐還說爹爹在這兒喊娘的名字呢。”許蓮衣說著,就跳下了她的懷抱,跑到了南牆邊種著的一溜竹子裏,小小的手拍著牆。“爹爹,我在這兒!”
外麵依舊是沒有回應,許蓮衣可憐巴巴的轉過臉看著歐陽靖。
“爹爹走了。”
漆黑靜逸的天空,忽然有一從五顏六色的煙花升起,隨著震耳欲聾的響聲,那煙花開得極為絢爛。
歐陽靖的眼眶有些紅,她看著頭頂上綻放的煙花,急急的把女兒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