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故意說自己在將近亥時的時候去了茅廁,一來是無據可查,這個時候人都在各自的宮裏安歇哪裏會注意到自己是真的,有沒有去了茅廁。
二來是茅廁之地汙穢,貴人們恐怕也難以啟口,就算自己露出來了一點小破綻,也可以以這個借口來掩飾過去。
聽墨瑾熙說要傳禦醫,不僅是小唐,就連銀珠也是有些疑惑。
劉太醫不過片刻就已經到了這裏,看到滿屋子跪著的人,走到了前麵,找了一個空隙,跪了下去,對著墨瑾熙行禮。
“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
墨瑾熙看了一眼胡須花白此刻正低首垂立在那裏的劉太醫,“劉太醫的醫術高明,更重要的是為人剛正不阿,最是公允不過的,本宮這裏有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還請劉太醫幫忙。”
劉太醫躬了躬身,“但憑皇後娘娘吩咐!”
“這個小太監腸胃有些不適,還請劉太醫替他診斷一番。”
劉太醫順著墨瑾熙的手指方向看去,隻見小唐疑惑的抬起了頭,旋即又深深的低了下去,“皇後娘娘,奴才的腸胃並沒有什麼不適啊!”
剛才在偏殿裏的時候,劉太醫也已經聽說了一些事情,此刻看到墨瑾熙一臉凝重,對著小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小唐跪在那裏不肯起來,銀珠就讓門口的侍衛把小唐攙到了劉太醫的跟前。
小唐被侍衛摁住了手,劉太醫趁勢搭在了他的尺關脈上。
片刻之後,劉太醫對著墨瑾熙拱手道。
“回皇後娘娘的話,這位公公的身體康健,脾胃確實有些問題,但都無礙,隻需要吃上幾劑藥就好了。”
聽說還要吃藥,小唐有些驚慌起來。
他在宮裏麵也聽說過很多,類似於主子賞賜給奴婢藥,實際上都是賜死的另一種說法。
“那就勞煩劉太醫了。”
墨瑾熙讓小宮女送劉太醫出去,劉太醫出來之後,就拿出自己衣袖的一方帕子,仔細的擦幹淨了自己的手之後,把帕子隨手塞給了身後的一個小太監手裏。
偏殿裏,等到劉太醫出去了之後,墨瑾熙猛然一拍桌子,指著小唐嗬斥道,“大膽奴才,還不認罪嗎!”
小唐嚇得一激靈,跪到了地上,又是狡辯著。
“皇後娘娘明察,奴才實在不知道認什麼罪!”
“剛才你說初到亥時的時候,自己在如廁,現在是剛至子時,而你又是李全勝身邊的人,你倒是好好的跟本宮說說,你是怎麼做到亥時的時候在北院裏歇息,這麼快的功夫又重新回到了李全勝的身邊拿花名冊的!”
“回皇後娘娘的話,這院子裏本來都已經安歇下的奴才不少,並非奴才一個,還請皇後娘娘明察呀!”
“你說的不錯,他們中間是有不少已經安歇下的人,被侍衛們又帶了過來,但是唯獨你!”墨瑾熙冷笑了一聲。“要說你也是真夠機靈的了,剛剛看到宮裏麵有動靜就知道跑到你師傅的跟前來,但是你忘了一件事情,這些侍衛都是本宮派過去找人的,他們自然記得自己都把哪個叫了過來,沒有哪個,你倒是跟本宮說說,是宮中的哪位侍衛把你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