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季江的話低頭一笑,而後眉眼間盡是爽朗之色,對他說道,“季愛卿考慮的也不無道理,我大慕朝自從開國之時,就有天兆祥瑞昭示著大慕的立國昌盛,利用神鬼之說,也不一定非要朕出麵,等到一會兒,回去之後你就和佟愛卿商量出一個章程出來,明日申時的時候進宮,呈報與朕。”
在大殿之上的兩個人顯然都有些愣怔了一下,慕擎君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他們兩人,最終還是季江首先反應過來,對著慕擎君磕頭謝恩領旨。
“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先跪安吧。”
慕擎君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把背脊鬆快的往後一靠,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語氣裏有些疲憊的說道。
“皇上,那微臣就先告退了,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兩人躬身退了出去。
慕擎君閉上了眼睛,大殿裏十分安靜,福公公見狀猶豫了一下,此時的天氣已經有些漸涼,大殿上的窗戶糊的都是明紙,雖然關上了窗戶,依舊有風,從外麵漏進來。
過了有半盞茶的功夫,福公公見慕擎君依舊半靠在椅子裏沒有動,嘴唇翕動了兩下,上前去勸著。
“皇上,眼看就要到午時了,不知道皇上是要去未央宮,還是要去壽安宮?奴才也好提前預備著。”
慕擎君緩緩睜開了眼睛,“去壽安宮吧。”
自從太後回來之後,對皇後的態度一直就非常的冷淡,幾次墨瑾熙前去求見,都被擋在了門外。
慕擎君因此也覺得十分的傷神。
坐著乘輿到了壽安宮,外麵守著的小宮女和太監們見到了皇帝的龍駕紛紛扣頭行禮,就在福公公準備高聲宣喝的時候,慕擎君抬手製止。
“你這奴才,真是越辦越糊塗了,如今太後的身體不適,又正好吵吵鬧鬧的影響了太後的清靜。”
太後在偏殿裏麵坐著,和程含桃一起下棋,並沒有聽到外麵有太監的宣和聲,就見有一個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程含桃一直專心參破著棋盤上的棋局,並沒有察覺到大殿門口走過來的腳步聲,而慕擎君進來之後,正準備給太後出聲行禮問安,見太後在衣袖裏麵的手對著他,輕輕地搖了搖,示意他不要出聲。
隨著太後的目光往棋局上看,慕擎君叫無聲息的站到了程含桃的身後。
直接到棋盤上的黑白兩子正處於膠著之際,像是兩條遊龍一樣,在雲團中你爭我奪,互不相讓。
程含桃的神色認真,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一笑,臉上那笑容,有著孩子般的天真。
“太後娘娘,臣妾已想好了。”
說著就拿起白子放在了棋盤左下角的一處空隙裏,黑子因為被白子所困,被程含桃一一的拿下。
“如此破釜沉舟,也算是棋藝頗精了。”慕擎君忽然開口指點道。
程含桃聽到自己背後有慕擎君的聲音,回頭去看時,嚇了一跳,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慌亂的對著他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