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含桃眼睛裏有著像是看一個小孩子一樣的目光。
“小蕊姑娘，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天真了，難道你以為皇後娘娘就會真的為你做主嗎？在我與皇後之間，恐怕皇後還要更恨你一些，畢竟你現在肚子裏麵懷的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皇後娘娘前些日子可是誕下了一個小公主。”
桌子上的燭火有一個月白色的燈罩籠罩著，忽然燈燭爆了一個燈花，我們搖曳了幾下，屋子裏麵，東西投射到地上的影子也隨之晃動著。
程含桃說話的時候，語氣帶著蠱惑與輕蔑，小蕊忽然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的危險。
之前她一直在自己麵前都表現出來一副受製於人的姿態，讓小蕊不由得放下了戒心，忽視了她的威脅。
“那你想要怎麼樣？”
小蕊畢竟也隻是一個婢女，見識與謀略，都不比程含桃，是養在安平伯夫人身邊，親自教導出來的。
很快的就落了下風，說話的語氣和眼神都已經慌亂起來。
程含桃從椅子上慢慢的站起身，踱步到了小蕊的身邊，伸出手去，搭在了她的肩膀，俯下身子，在小蕊的耳邊輕聲的道。
“放心，我不會做對你有害的事情，最起碼在你的孩子出生之前。”
嘴裏呼出的熱氣噴在了小蕊的耳朵上，讓她覺得背脊一陣酥麻。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小蕊側了側身子，把身體離開程含桃。
“哈哈，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麵對於小蕊的緊張和害怕，程含桃像是很享受其中似的，大笑了幾聲之後，站直了身子，重新回到了桌子的另一邊。
在小蕊沒有回來之前，程含桃就獨自坐在小蕊的內室裏，她回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知道清茗和雲香一定會在門口守著，所以一點顧忌都沒有的說著。
“皇上並沒有守信於我，但是我想要一個孩子，你肚子裏的這個出生了之後，如果你肯讓他叫我姨娘的話，我就會保你在宮中平安。”
關於程含桃的話，小蕊是半句都不相信。
“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在宮中平安的。”
小蕊的語氣很是堅定，程含桃低頭一笑也不勉強，“好啊，不同意也情有可原，不過，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說完了之後，程含桃並沒有在繼續蠱惑小蕊，而是對著小蕊嫣然一笑，搖曳生姿的朝著門口走去。
等到程含桃離開了屋子之後，小蕊深深的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小瑞姑娘，你沒事吧。”
看到了內室的大門打開，程婕妤一身宮女服飾的從裏麵出來，雲香立刻進去，帶著小蕊的精神，好像不太好的樣子，擔憂的問著。
“要不要請個太醫過來？”
小蕊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沒事，去打些熱水過來。”
今年的冬天好像來的特別快，這才剛剛進入了十月，京城裏就已經飄下了第一場大雪。
墨瑾熙向來怕冷，未央宮裏麵早已經把火牆和火龍都燒了起來，在內室裏呆著的時候，金珠和銀珠還會再多加兩個熏籠在大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