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獨孤暉這個老狐狸放鬆了警惕。水澤曦先把地方給問出來了,隨後又問了他一些其他的問題。
“你知道,你這腳底下的陣法圖,是什麼意思嗎?”獨孤暉看著水澤曦問道。
“如果我知道,我還要問你幹什麼?”水澤曦覺得非常的可笑,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會說。“想來,你必定是知道的。那麼由你來告訴我,不就正好是長輩教育小輩嗎?”
“教育這兩個字,我可不敢當!”獨孤暉轉過身去,不再看著水澤曦,慢悠悠的說了句。
水澤曦看看包裏的手機,瞟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外麵還是沒有人找到這裏。看來,這個地方是很偏遠的。
趁著翻個白眼的間隙,水澤曦看看獨孤暉。他老人家依舊是背對著她,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像是在整理思緒,回憶那段他覺得家主之位盡在咫尺的瞬間。
水澤曦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
“十六年前,我就是在這裏看到那場祭祀。看到了一個瀕死的老人,在那場祭祀過後變得生龍活虎。”獨孤暉抬頭,眼裏是“希望”的光芒。
“活人血祭,換來了他壽命的延續。”周圍靜悄悄的,獨孤暉說著,水澤曦聽著。
“當那個人的血液從她的身體裏流盡,流滿了這陣法圖的凹槽。法陣開啟,那人的壽命就全部轉移到那位老人的身上。”
“年輕又新鮮的血液,像是給了他新的生命一樣。他一直活著,一直活到今天。現在,已經快要跨越兩個世紀了。從他八十歲那年開始,就一直用這樣的方法為他延續壽命。”
“到現在,我還能清楚的記得那個女子的眼神。有的是不甘、痛苦、失望、憤恨,還有對這個世界的不舍。那麼年輕的一條生命,就在我眼前這樣悄然逝去。從她流出第一滴血的時候開始,直到她的血液流盡。她身子下的這個陣法圖,從黑色的凹槽變成鮮紅的法陣,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雖然那個人和獨孤銘的父母關係不淺,可我卻沒有理由去救她。”獨孤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非常的心安理得。他甚至還開始提示水澤曦,那個在他麵前流進血液的人是誰?
此時,站在高台上的水澤曦,臉色極為的難看。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獨孤暉,大聲的質問道:“你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告訴我到底為什麼?”
水澤曦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湧。突然受到這樣的刺激,她覺得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隻有她死了,我才可以借助那個人的力量,奪走獨孤家家主的位置。”獨孤暉的聲音很冷,冷到像一根冰錐,直直的刺進水澤曦的胸膛。
那股寒意,從水澤曦的腳底往上升騰,很快便蔓延了她的整個身子。
那一瞬間,水澤曦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低著頭,腦子裏混亂一片。
“一個虛名,就會你這樣濫殺無辜?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水澤曦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恨不得拿著她的那支金簪,直接送給獨孤暉一個“透心涼”。
“不過是一個和我無關痛癢的人,我的良心為什麼會痛?”獨孤暉轉過身來,看著水澤曦。臉上的表情猙獰扭曲,這表情直直的刺進她的眼底,刺進心髒。
水澤曦覺得自己的心髒劇痛,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很痛!意識消失,感覺自己身處在一片白霧之中。
這裏,就是她的母親當年生命的終點。
“那麼現在呢?你把我困在這裏,也是要用同樣的方法,將我的壽命延續給那個人,讓他繼續活下去嗎?”水澤曦問。現在的她,恢複了一點意識。
“是啊,隻有他活著,我才有坐上家主的可能。如果他死了,這樣的可能就再也沒有了。”此時的獨孤暉,中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一心隻想著自己的榮華富貴,絲毫不去管別人的死活。
甚至,不惜踩著別人的累累白骨往上爬,也要實現自己所謂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