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生父母?我的親生父母還活著?!
既然還活著,他們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要讓我隱姓埋名,用別人的身份活著?這二十多年來,他們就從沒想過要來看我,要來找過我嗎?
既然幹婆是我親外婆,那她肯定跟我親生父母有聯係,這麼多年了,哪怕當遠房親戚安排見一麵也好,可我卻從來沒在幹婆這裏認識過什麼遠親。
我的心裏五味陳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這短短半個月時間,我的人生經曆了數次大起大落。
女友因超自然力量死亡,我的生命遭到女屍威脅,發現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又知道幹婆其實是自己的親外婆,卻又偏偏命不久矣,到現在又知道親生父母還在世,卻根本沒人要自己。
這感覺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忽上忽下,讓人根本不辨方向,找不到南北。
我這麼一想,就有些走神了,等到我回過神來,再次看向外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閉上了眼睛,我心裏猛然一沉,拿手指一探外婆的鼻息,發現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我忍不住再次放聲大哭起來,舅舅和老爸聽到響動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也是紅了眼圈,落下淚來。
我沒有把幹婆是自己親外婆的事情說出去,幹婆交代我的時候,特意支開了老爸和舅舅,就說明她沒準備公開。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讓老媽傷心,老媽的承受力本來就不太好,誰知道說出去,她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幹婆走了,自然要安排後事。
老爸的意思是風光大葬,他心裏對幹婆的怨氣早沒了,又知道他和老媽原本命中無子,幹婆用我替代季澤明,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孩子,所以心下十分感激。
要知道,因為封建思想,在農村要是沒有兒子,根本就抬不起頭,就連吵架都是會被別人罵老絕戶的,所以很多人寧可違法也要買個孩子,就是這個緣故。
不過,舅舅卻提出了異議,他說幹婆早就交代過後事,說不需要麻煩,幹婆還說過,風光大葬對她並不好,隻要把她葬在村口那個破磚窯裏就行。
舅舅說這是上個月他從城裏回來,去看幹婆時,幹婆交代他的,當時他還以為幹婆是隨口說說,現在看來,幹婆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提前交代後事了。
我聽舅舅這麼一說,心下不由得一動——這似乎有些邏輯不通。
如果幹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那不是能夠提前推算到女屍會上門?可她這次明明又被對方給算計了,還丟了性命,那她到底有沒有算到這些細節?如果算到了,為什麼還會被對方偷襲得手?
外婆的破磚窯還是那個樣子,我們過去之後才發現,連磚窯裏那個新的墳包都沒有變化,依然是剛堆好的樣子。
這可就奇怪了,幹婆是被裝進棺材裏埋下去的,她當初交代我的是,她會躺在棺材裏休養七天,等過了時候,讓我們把她給挖出來。
可我當時在夢境裏被那個小孩糾纏,老爸和舅舅也沒顧上來這邊挖墳,幹婆就自己趕到了,事情發生得太多太突然,也沒有人深究這個細節,現在看到墳包依然完整無損,我們幾個就有些奇怪了。
“幹娘是怎麼從裏麵出來的?”老爸忍不住開口道。
“幹娘的本事咱們這些普通人怎麼知道?趕緊把棺材挖出來,給幹娘辦後事吧。”舅舅催促道。
我們三個很快就把墳墓上的虛土給挖開了,合力把棺材拖出來之後,用釘耙把棺材板撬開,舅舅往裏看了一眼,頓時石化當場,釘耙直接掉在了地上,差點釘到他的腳。
“舅,怎麼了?”我跟著伸頭往裏一看,也頓時傻眼了——棺材裏一具焦屍正靜靜的躺在裏麵,就跟我們當初放下去時一模一樣。
老爸也是嚇了一跳:“這是誰?!幹娘屍體不是還在家裏躺著呢嗎?”
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都有些麻爪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幹婆的焦屍是我們親手封存埋下去的,墳包也沒人動過,這絕對不會有錯。
家裏那具屍體,也絕對是幹婆的屍體沒錯,更何況她還曾經出手救我,現在多出了一具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由得想起莎莎死了之後,有三具焦屍的事情,把情況講了一遍,老爸和舅舅聽得是不停的抽冷氣。
“舅,你跟著幹婆學了那麼久本事,有聽過這種情況嗎?人死了會有好幾具屍體出來?”
“從來沒聽過。道家倒是有斬三屍的傳說,可那說的是三屍蟲,不是什麼三具屍體。而且就算是斬三屍,那也是神話傳說,現實中怎麼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