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什麼?”聯想到剛才薛姨在樓下放聲大哭,我的心裏頓時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這次儀式是不是會出問題?”
父親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裝作一臉無辜的道:“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儀式能有什麼問題?這樣程度的儀式對季家來說,隻是小兒科而已,還有大長老親自坐鎮,根本不會出事的。”
父親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他嘴上說的輕鬆,可是臉上的笑假得就像是娛樂圈那些流量小鮮肉的演技一樣捉急,一眼就能看穿。
我還想說下去,可是父親卻給我使了個眼色,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我忽然想到父親警告過我,不要提黑貓的事情,也不要提麵具少女,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秘?
我隻能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壓了回去,父親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想交代什麼,可是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沒說出口。
晚飯的時候,我原本想出去到鎮上的小餐館吃一頓,或者點個外賣在路邊解決,免得麵對薛姨的冷眼。
誰知到了飯點,父親就來叫我,讓我到樓下一起吃飯,我來到樓下一看,客廳的桌子上滿滿一桌子的菜,豐盛無比。
薛姨正在忙碌,我和她目光接觸,她有些尷尬,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眼圈也紅了:“坐吧。”
我有點不知所措,本來不是對我恨之入骨嗎?怎麼突然就轉變了?
想到下午薛姨大哭的事情,我隱隱也猜到了什麼,於是順從的坐了下來,不過很快又想起一個問題:“季靈呢?一家人怎麼也要吃個團圓飯吧。”
我原本是好心,沒想到話一出口,薛姨的眼淚就下來了,父親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歎了一口氣:“現在不成,儀式完成之前,他不能跟你見麵。”
“為什麼?”我心中狐疑,難不成季家這儀式還有什麼特殊的禁忌?
“吃飯吧。”父親舉起筷子招呼道。
我隻能跟著舉起筷子吃飯,因為左手無法端碗,我想吃飯的時候,隻能低下頭艱難的扒飯。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紮著繃帶的左手,卻忽然想起,我趕到黃家嶺的時候,左手臂上的印記跟季靈產生過一種特殊的聯係,那感覺十分獨特。
現在,季家給我去除印記之前,不讓我跟季靈見麵,會不會跟這種特殊聯係有關?
我還清楚的記得,季靈曾經好奇的想要觸碰我手臂上的彼岸花印記,卻被合正老頭一把抓住,說他不能亂碰。
這麼一想,似乎真的說得通,隻是,那獨特的聯係是什麼,我們兄弟倆為什麼不能見麵?
飯菜十分豐盛,薛姨的手藝真的很好,隻是吃飯的三個人都各懷心思,我在思索著這些奇怪的線索,父親一直默默的吃飯,薛姨邊吃邊默默流淚,一桌的美味佳肴,愣是吃得味如嚼蠟。
吃過飯,也沒什麼話說,我要刷碗,被薛姨搶走,就隻好回到樓上書房,看著窗外的風景發愣。
我試著給袁玲發了個信息,她依然沒回,看來還是沒有醒過來,這種神魂損耗的事情,的確要睡很久恢複的。
因為實在是閑得無聊,我就在書房裏隨便翻看起來,在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書時,四張紙從書頁裏掉了下來,那是四個人的生辰八字,還有占卜推演。
四張紙分別是父親、薛姨、季靈還有我的,對於命運占卜這種事情,每個人都很好奇,我當然也不會例外,於是饒有興致的撿起了四張紙,開始翻看起來。
可是剛看了一下父親的命運占卜結果,我就愣住了:季宏凡,壽四十八,戊戌年農曆六月十四壽終。
戊戌年農曆六月十四,不就是明天嗎?這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這是誰做出的占卜?
我又拿起了寫著薛桂芳名字的那張紙,同樣是密密麻麻的占卜,那些術語我一個都看不懂,不過最後的結果我卻看得明白:薛桂芳,壽四十二,戊戌年農曆六月十四壽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