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沉默了很久之後,開口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把你手臂上的印記給去了,等這件事情辦完之後,我們再想辦法去救你媽出來,這必須從長計議。”
小姨走了,我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外公這個詞對很多人來說無比親切,可是到了我的身上,卻成了幕後黑手的存在,這讓我如何能夠平靜?
不過想到母親,我就更是覺得痛苦無比,對我來說,外公的家族還隔著一層,對母親來說,那可是她的親生父親,是她的家人,母親該有多麼痛苦?
更何況,母親現在被外公的家族抓了回去,囚禁了起來,作為兒子的我,是有責任救母親出來的,隻可惜我卻是個戰五渣,現在還自顧不暇,更不要提去救人,送菜還差不多。
越想這些,我就越是痛苦,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一直到了淩晨三點多,我忽然聽到外麵有動靜,就起身探出頭,隔著窗子往外看去。
今晚的月亮並不太好,是一彎殘月,月光雖然能夠照出外麵的景象,卻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我隻看到兩個身影站在對麵那竹樓的角落裏在說話。
一高一矮,兩個人的情緒似乎很激動,所以爭吵的聲音才會不由自主的大了些,傳到了我的耳朵裏,不過,他們很快又壓低了聲音,再加上離得也比較遠,我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講些什麼。
兩個人爭執了大概十幾分鍾的樣子,最後好像達成了什麼共識,那個子比較高的人拍了拍矮個子人的肩膀,接著快步消失在了竹樓後麵,而那個個子矮的人影,卻站在陰影中遲遲不見動彈。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就在我懷疑他是不是像武俠片裏演的那樣,被點了穴不會動了的時候,他突然從竹樓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雖然我看不清他的外貌,但是對方走路的動作有些特殊,一瘸一拐的,看來是有殘疾。
他走得不疾不徐,不過也沒有什麼特殊動作,很快也消失在另外一個竹樓後麵。
我站在窗口看了這麼一場無聊的八卦,也有些累了,躺在床上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進入夢鄉之後,我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來到了一片山崗上,四周開滿了鮮花,等到我仔細看清楚那鮮花,整顆心都不由得提了起來,因為漫山遍野開著的都是彼岸花,它們是那麼的妖豔,整個山崗就像是著火了一般。
就在我麵對整個山崗上如火的彼岸花手足無措的時候,外麵傳來的嘈雜聲音把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來到窗口往外麵一看,隻見下麵圍了黑壓壓一片人,而且群情激奮,明顯是出事了。
我趕緊穿好衣服,來到樓下胡亂洗了把臉之後,就跟同樣是剛起床,脖子裏還種著不少草莓的廖慶江一起出了門,來到了人群邊上。
小姨不在人群當中,寨子上其他的村民我都不認識,他們嘰嘰喳喳說的又是苗疆這邊的方言,我和廖慶江根本就聽不懂,不過他們這些人看我們兩個的眼神,卻十分古怪,充滿了敵意。
“咱們要不先回去?等下再來看熱鬧?”我打起了退堂鼓。
“等等,我感覺到了死氣,這是出人命了。”
廖慶江的話讓我的汗毛一下子全都豎了起來,死人這種事情,不管在哪裏都是大事——我們兩個外人剛到,寨子裏就出了人命關係,這些村民對我們有懷疑是很正常的。
說話間,馮婷婷也趕到了,衝著一眾村民問道:“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