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落,浮雲翻湧,景致變化多端。
心中寂然,想到三年前師兄弟四人一同前去過的那個書院西側氣勢磅的百儒池。周平心中一動默默自語,道:“唉!也是時候四處走走看看了,師兄走後再也沒有認真看過書院了。你說是不是?紫靈。”
“吱,吱”周平肩頭的檀香獸,興奮的跳了跳叫了兩聲算是回答。
雖然還未達到儒生第五重境界,不過隻是這第四重的境界也足以讓周平禦氣破空而行。
“抓緊了,紫靈。我們在故地重遊一番。”對著檀香獸說了一句,周平便左手扣右手,右手中指與食指一並向上一揚,隻見周平緩緩的升起,當離地麵十丈有餘時右手向著西麵一指便見他猶如流星破空消失在黑夜,隻留下細不可聞的破空之聲。
周平居於莫幹峰甚久,熟知山形地勢,很快便找到了西側山上唯一的山溪,順流跋涉。
溪流清澈,遊魚可見,溪底果然遍布蒼玉。周平拾了一些蒼玉邊擲邊走,瞧見林木蒼翠,間夾紅色文理的楊樹,想起書院中那本奇書《神州山經》所述,右手一揮猶如利刃一般的刀風在這芑樹上劃出了一道口子,登時冒出一股殷紅色的汁液,流淌如鮮血。他探頭舔了舔,味道酸甜,倒也頗為爽口。雙手一拘接了一手伸向了紫檀獸,見有喝的東西紫檀獸也不客氣低頭便舔舐起來,似是理所應當一般。
此時日已西沉,暮色漸重,周平放慢步伐,順著山溪而去,一邊走一邊欣賞這湖光山色。
這一路上未見任何野獸,連歸林倦鳥也未見一隻,隻能聽見陣陣夜梟啼叫。想來是這蒼涼的夜使得野獸、飛鳥也不願出來走動。
抬頭望去,月朗星稀,已是入夜,大師兄你有沒有在想我啊?
他一路胡思亂想,順流徒徙,不知不覺又走了兩個時辰,終於踏上雲魂山,來到那西側山腳的水池。三年前雖在空中居高俯視過雲魂山,粗粗看過便覺雪風之巔其景浩蕩,如今得在雲魂之巔欣賞南國之景心中興奮不已。觀去,山勢甚高,茨水汩汩,幽然成池,池水漫過周遭巨石,蜿蜒成溪,迤儷朝東。水潭周圍盡是高挺茂密的芑樹,枝葉參差,層層疊疊,暗影投潭,隻有潭中心被明月照得雪亮。潭西一塊巨石桀然兀立,上以狂草書品鑒詩一首:
儒生品性天見證,
寒潭立誌乃入世。
齊家治國兼修聖,
平定天下大道成!
石上平整寬闊。當下周平雙手一撐,躍上石去,在那巨石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他雙手枕於腦後,仰望星群。涼風習習,枝影婆娑,兩年來從未這般放鬆過。他想著這些年來的奇特遭遇,蜀山、儒門、浩然居士、陸之軒、穆任清、鄭靈盈、檀香獸紫靈還有……困意逐漸湧將上來,過不多時,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臉上濕答答的好像正被什麼東西舔著,周平猛然真開眼檀香獸正伸著舌頭舔舐他的臉。坐了起來。石上空蕩,並無他人,環首四顧,望向百儒池,蕩漾的池水泛著皎潔的月光將湖心處那座小小涼亭照的螢光朦朧,廳內人影搖曳,不知何時進入亭內的?
甫一動,便覺人影晃動。
來人當時瞧見周平平躺於巨石之上,雖已熟睡,儒衫裹身,卻掩不住骨子裏那股勃勃英姿,沒由來的一陣喜歡。
此時周平既然已醒來坐在巨石之上,便沉聲問道:“你是何人,來此為何?”
周平尋聲看去,隻瞧此人是一個頭戴莊巾身著逍遙袍,俊秀儒雅的臉帶著幾分憤恨怨氣的中年男子,從衣著打扮來看應該也是出自儒修一脈。便立即站起來拱手高舉過頭,自上而下至胸的相見禮,道:“小子乃聖儒書院弟子,周平。不知道先生有何指教?”
聽到周平答話,中年儒士臉上仙出果不其然的表情,隨後又問:“你是出自劉燁、於連根還是華青書……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