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申一起吃完飯後,我倆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屋,我的家在市中心的一個小區裏,住在三樓,離這兒不遠。
我走在街上,現在這個點兒也沒有多少人了,有的就隻是四處遊蕩的孤魂野鬼,比如前邊兒馬路轉角處,就有一個沒胳膊沒腿的女鬼,正艱難地爬著,看見我就對我呲牙咧嘴地笑著。
我聳了聳肩,也沒去理會那女鬼,非常淡定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這樣的鬼我見多了。前邊兒不遠,就可以看見我家的單元樓,我也不磨蹭,快馬加鞭的往家走,到了單元門門口,抬頭望去,樓頂上站著一個人影,我隻是笑了笑,便匆匆上樓去了,待我剛剛上樓,身後傳來咚的一聲,我也沒去理會,回到家,倒頭就睡,明天還要上課呢。
自從那次做了柳天茫的出馬弟子後,我就頻頻遇鬼,有時在廁所大吼大叫,有時上課的時候突然喊道有鬼,一開始我差點兒被嚇出精神病來,但是後來才發現,似乎我能看見,但是他們卻傷害不了我。於是後來的後來,我也沒當初那麼害怕了,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就拿剛剛那個跳樓的來說,我們小區裏以前有個男子,因為愛人跟別人跑了,跳了樓,就在我家住的這一棟樓,所以我每天回家,都能看見這個黑影從樓上往下跳。
“鈴鈴鈴”我睡的正香,不知哪裏傳來了一陣鈴鐺的聲音,我這人就好奇心特大,仔細一聽之下,發現這聲音是從樓底下傳來的,於是我好奇地拉開窗簾向下望去。
隻見,樓底下有一大群人,這群人中,以一個披著白袍子,帶著白帽子的怪人為首,他左手拿著一個形狀怪異的木棒,右手持著一個大鈴鐺,一邊跳著詭異的步伐,一邊揮舞著木棒,還一邊搖著鈴鐺。在他的身後是一群穿著黑色袍子,頭戴鬥笠的人,這群人被一條長長的鎖鏈連在一起,除了為首的那個白袍人,其餘的都帶著腳鐐,走路時還摩擦出“滋滋擦擦”的聲音。
看見如此詭異的場景,我隻覺的後背發涼,坐在床上心裏有些打顫,在確認這不是夢後,我再次將視線投向了窗戶外邊兒。隻見,這群人在我的單元門門口停下了,緊接著,我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嚇我一跳,等反應過來後,才發現原來是老熟人,跳樓鬼。
跳樓鬼一落地,那個為首的白袍人停下了動作,他拿出一個東西,在跳樓鬼頭上拍了一下,隨後又拿出一個小冊子,似乎在記錄著什麼東西,做完這些,便給跳樓鬼也戴上了腳鐐,然後袖子一揮,跳樓鬼也加入了後邊兒的隊伍中。
雖然我早有預感,這群人不是人,但是看到這場景我心裏不經感歎:“難不成是陰間的什麼官?”心裏這樣想著,我又向窗外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一張慘白的大臉貼在窗戶玻璃上,舌頭吊的老長,還一個勁兒的滴著血,衝著我就那麼笑著。
“你能看見我?”這個長舌頭老鬼咬著舌頭,口齒不清地問道。
我被嚇的心中亂顫,但是表麵上除了臉色在慢慢變白之外,再無其他異樣,我強裝淡定的關好窗戶,又若無其事的拿起窗台上的抹布開始擦窗戶,心中直念到:“大哥啊,大爺啊,你快走吧,快走吧,我想上廁所。”
一開始我是被一陣尿意憋醒,醒來後卻聽見了鈴鐺聲,最後由於好奇心作怪,所以就成了現在這種狀況,再加上幾次驚嚇,我現在是對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有了深刻的體會。
我拿著抹布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盡管心裏的咚咚的亂響,但是手中還是在不停的擦著窗戶,這時,窗外那張大臉突然一穿玻璃而過,直接在我眼前鼻子貼鼻子的和我對視著,還時不時伸出舌頭甜我兩下,然後圍著我轉圈。見他不走,還變本加厲,我這才恍然大悟,誰大半夜的沒事兒幹,起來擦窗戶啊?出現這種人就隻有兩種情況,要麼是神經病,要麼就是得了夢遊症。
就在我已經憋不住的時候,這位大爺終於穿過窗戶,向樓底下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