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夜空陰沉的很,沒有月光和繁星裝飾,顯得比平常要令人覺得可怖一些。
顧卿卿睡不著,幹脆就起了身去隔壁房間看水晶棺裏麵的姑娘。
安質的侍衛們很是盡忠職守的守在門口,因著安質的吩咐,他們並沒有阻攔顧卿卿,讓她走了進去。
她一進去,便瞧見了坐在水晶棺前,握著水晶棺裏姑娘手,趴在桌麵上睡著了的安質。
心裏突然難受的很,顧卿卿看到門前還掛著一件披風,想了想,她還是踮起腳尖拿到了披風,走到安質旁邊,蓋在了他身上。
她想,她過去其實是喜歡過安質的。可能是年少無知的怦然心動,又或是日久生情後的習慣。可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她曾喜歡過他。不算轟轟烈烈,也算是認認真真了。
隻是那時候年少,她喜歡他,他卻喜歡上了別人。驕傲如她,又怎麼可能會守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呢。
他們確實是錯過的……
不是安質醒悟的太晚,而是安質醒悟的時候,她已經恍然大悟。那時候的喜歡早就止步當年,如今卻是物是人非的感觸。
顧卿卿歎息了一聲。
她蹲下身子,又去仔細看水晶棺裏的那姑娘。
因著她身上有一些微不可察,隻有自己或是最親密人才能知道的小細節,顧卿卿便自己伸出手去翻看。
還沒等她觸碰到她的肌膚,睡夢中的那人睜開了眼,快速抓住了她的手。
頗為用力,讓她忍不住驚呼一聲。
初醒的安質還有些迷茫,這驚呼聲有些熟悉,他下意識很驚喜地望向水晶棺裏的姑娘。待發覺她並沒有清醒,又是很失落的低了頭。
顧卿卿等不及他反應過來,趕緊開口讓他放開她:“放手!”
安質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發出驚呼聲的是顧卿卿,他還有些晃神:“你與她,竟是連這聲音都有些相似。”
他倒是沒有忘記放開她的手。
顧卿卿的手好不容易恢複了自由,她揉了揉自己受傷的手,瞪了他一眼。
安質也恢複正常,他淡漠地望著顧卿卿,問道:“這麼晚過來,你是想到如今讓卿卿清醒的法子了?還是說……”
安質瞧了因他起身落在地上的披風,譏諷一笑道:“想趁著夜晚,對朕做些什麼?”
顧卿卿:“……”
“不是,”她也反應過來,恢複成懶洋洋地模樣道:“隻是睡不著,便過來瞧瞧顧郡主。”
“嗬。”安質冷冷一笑。
顧卿卿知道他不相信,但她也不覺得自己看起來像是要對他做什麼的模樣吧?
過去她喜歡他的時候也沒有霸王硬上弓,如今她不喜歡他了,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顧卿卿不想在這裏多待下去了,她擔心自己待下去可能會忍不住暴揍安質,便對安質道:“我已經看完了,走了。”
安質沒說話,站在那裏很認真的望著水晶棺裏的姑娘。
顧卿卿走到一半,還是沒忍住轉過頭來對他道:“你還是去床榻睡比較好,若是長期這樣姿勢,身子很容易出事……”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對他說什麼,但看著安質這副模樣,她又忍不住說出來。
哎,她也覺得自己婊裏婊氣的。
安質沒想過顧卿卿會說這樣的話,他詫異地瞧了她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夜晚,燈光幽暗,他竟是覺得他和自己一直守著的人相似的很。不是容貌上的相似,而是從骨子裏的相似。
甚至於,若不是她還在自己身邊躺著,他竟荒唐的覺得,那平凡容貌的女子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人。
安質原本要說的話莫名其妙消失在嘴角,換成了一句他自己也很意外的話:“嗯,過去路上小心,早些休息。”
這話一說出口,他自己愣在那裏。
顧卿卿也是懵了一下。
她站在那裏看了安質好幾眼,還是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