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和顧皇上在外麵待了差不多一整日的功夫，皇宮那邊也傳來了顧郡主受傷的消息，她這才對顧皇上一笑。
“朕的棋似乎也完成了。”顧皇上望著棋局溫和道。
從平手開始，最後白子被黑子廝殺到一子不剩，顧皇上一個人跟自己下棋，花了一天的時間。
顧卿卿掃了眼已經很鮮明的局勢，亦是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這隻是棋局，卻也不止是棋局。
“皇上表哥你一個人下棋倒是下的很開心，”顧卿卿靠在顧皇上身上，笑得很是歡喜，道：“你這是將這假郡主抓回來了？”
顧皇上一邊將棋子收回木盒，一邊含著笑道：“沒有。”
顧卿卿恩了一句，倒是對顧皇上這歡喜表情有些沒想明白了。
“我還以為你說棋下好了是因為抓到那假郡主了呢！”
顧卿卿嗔怪道。
她當時真的認為是顧皇上抓到了假郡主，所以還開心了一下。她還以為顧皇上很快就要對付安質了呢。
顧皇上看了顧卿卿一眼，問她：“若是真有一日，我要對安質下手，而且是生與死這樣的下手，你會求情麼？”
安質曾得先皇特許，加入暗衛安家，還成為了暗衛首領。他得到的有關於大庸國的消息實在是太多了，若是不除去，他無法安心。
顧卿卿笑容一滯。
說實話，她其實並不想要殺了安質。無論他們之間發生了再多的事，她還是不想要他的性命。那幾年的歲月裏，她還記得很清楚。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她從小就愛著的安質，她還是把他當成朋友。曾經愛過，不想你死我活。
“你果然還是不想殺了他。”顧皇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顧卿卿歎息了一聲。
顧皇上說：“卿卿你應當明白，生在皇家，許多事情不是你想或者是不想，而是必須要這麼做。我可以滿足你嫁給歐陽清風，是因為我心疼你，你是我的妹妹。可你若是不能嫁個安質，安質的性子勢必是不會讓我們都好過，所以我也不得不除他。這對我和他二人而言，這是必須要有的一個結局。”
她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她就是想得很明白，但她始終是沒辦法真對他下殺手。
顧卿卿看著顧皇上，想了想還是道：“不然讓我來吧？我去試著把他從我們大庸國趕出去，隻要趕出去了，他對於我們而言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話說到後麵她也說不下去了。
安質不是一個沒有野心的皇帝，他清楚大庸國的一切事情，他對大庸國的威脅足以讓顧皇上狠下心來讓她嫁給他。
但顧皇上沒有，他還在和他周旋著。
雖然顧卿卿不知道先皇為什麼會這麼安排，但她現在覺得他們當初這個日久生情這個想法真的是糟糕透了。
哎……
顧卿卿歎息了一聲。
“所以，在知道你可能不嫁給他，他會死在大庸國這個前提下，你還會願意嫁給他麼？”顧皇上看著顧卿卿這樣子，歎息著問。
顧卿卿咬了咬唇，沒有停頓和猶豫，直接道：“不願意。但我會盡力保住他的性命，我會想辦法讓他活著。”
顧皇上一笑道：“我就猜到了你是這樣回答。”
他知道的顧卿卿，是不會因為同情就和一個人在一起，尤其隻是假設。
顧卿卿苦笑了一聲。
她其實是想過，一旦顧皇上和安質之間的鬥爭中，安質輸了，安質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但她還是沒敢認認真真去想這些事。顧皇上一說起，她就心情很複雜了。
顧皇上看著她，也是一聲歎息。
他們兄妹二人，當真是情路一波三折啊！
他們兩個人也沒有在郊區待多久，顧煥然就帶著人焦急地尋了過來。
顧卿卿剛想說要說些什麼，顧煥然直接一把將她給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