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的滿月酒很簡單,自己家擺了幾桌子喊了姥姥家的和爺爺家的親戚過來吃了一頓,因為出生的時候身子虛弱,小家夥長的比一般的孩子還弱上幾分,沈老爹就給取了個小名叫做平兒,希望在家人的寵愛下能得到上天的眷顧,安安穩穩長大。
祿生則給她取了正名,沈玥熒,家裏都習慣著叫小名,就連小慎也是小名叫到大,正名隻有去了學堂的時候夫子會叫,寶兒抱著還隻會吐泡泡的小丫頭,出來見了一圈客人。
孫氏坐在鄭氏旁邊,即使是個女兒她也羨慕不來,眼睛落到坐在對麵的思墨身上,南兒看到了,下意識地摟著弟弟,不讓孫氏多看兩眼。
梅子上回拒絕了自己娘之後,心裏多少過意不去,對於四哥的事情她也無能為力,今天滿月酒四哥也沒來,本來是要帶著那個妾過來的,直接讓孫氏給拒絕回去了,還嫌不夠丟臉麼,非要全村都知道他娶了這麼個妾,如今功名是絲毫沒有希望了。
說什麼落魄人家,就是罪臣牽連的人,贖了這等賤民出來,自己家人的前途也會遭到損失,亦或是多年懷才不遇榮柱已經是不願意再靠近那個書院,人都是需要精神寄托的。
孫氏也看了一眼寶兒抱過來的孩子,瘦不拉幾地卻也羨慕的緊,嘴上卻說不出什麼好話來,“生的這麼吃力,竟然還是個丫頭。”
“長的真是可愛啊,我可以抱抱麼?”孫氏話音剛落,鄭氏就站了起來問寶兒,低頭看著那睡地正酣然的孩子,心中那無處可去的母愛統統湧現了出來,寶兒將平兒遞了過去,“小心。”
鄭氏雖然年紀不小,可抱孩子的手法卻十分的生疏,寶兒讓她一手托著頭這邊,一手抱著下邊,平兒睡夢中發出一聲咿呀,努了努嘴又繼續睡著。
“瞧瞧,她在做夢呢,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這麼好吃的呢。”鄭氏做夢都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再看到喜兒的第一胎,長久以來堅持自己的那所謂經濟基礎已經快要崩塌了,別人家過繼來的孩子總歸不是自己生的,過去她會為了榮柱無子想著過繼一個,兩個人好歹能好好過日子,可如今,他有他的紅粉知己,那她算什麼,陪著他一輩子這麼終老,一生無子。
她怎麼能夠舍棄做母親的權利,不能去擁有這麼可愛的孩子呢。
鄭氏抱著孩子,輕聲哄著,心裏卻起了些變化……
平兒滿月蘇濟林和徐庚寅都沒有來,徐庚寅是因為徐老爺不讓,雖說是要成親的人,可這老是不停地往墨家村跑算個什麼,怎麼說也是個大人了,不趕緊地學著點家裏的事,難道還要他來養著不成。
而蘇濟林隻來得及差人送了滿月禮過來,自己則忙著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抓貪。
貪官汙吏這是曆史詬病,又朝野的地方就有這個的生存空間,若要說一個都沒有,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蘇濟林也沒想抓個徹底幹淨,真抓幹淨了,他們上麵的也不好混,下麵的也過不好日子,他不過是要殺雞儆猴,抓個眼皮子地下做的過分的,讓人收斂點,知道這個新知州年輕是年輕,可人一點都不好惹。
於是在墨家村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中,縣城那就開始鬧騰了,縣令大人這還沒摸到新納的小妾的嫩手呢,就有官兵直接闖進來說,這他手底下的人,狐假虎威,合著地痞和一些大戶的人家一起坑百姓呢,坑完了自己中飽私囊不說,還不顧人家死活。
縣令要嚇死了好麼,這事他自然清楚的很,可手底下的有些事情,大都還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一個小小縣令,還得靠那些大戶人家吃飯的啊,縣令叫苦不迭,你丫是得瑟完了,鎮壓完了,你以為勞資一年領那點俸祿夠用啊,修個縣衙牌匾都很貴的好麼,你京城大戶人家不懂民間疾苦!
蘇濟林不管縣令的心裏活動,他隻要做,並且做的並不過火,點到為止但是又有成效,官員考核上的去,又不是得罪的厲害那就夠了,於是縣令被卸了倆手下,還得笑容滿麵地叩謝,寫一篇懺悔論,關於自己沒有發揮好小領導的作用,就是失職,並且還得感謝知州大人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