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1 / 2)

荀香本來想,不過是畫一副畫而已,能換這麼一盒寶貝,也算是值得。可當黎雅站在淳於翌身旁為他研磨,二人經常相視而笑,有難以言說的惺惺相惜之感的時候,她心中忽然就不是滋味了。

她走到黎雅夕身邊說,“黎姑娘,還是我來磨墨吧。”

黎雅夕愣了一下,剛想讓開,淳於翌卻邊畫邊說,“荀香,你別搗亂。畫畫要用的墨汁講究濃淡,你不會。”

荀香咬了咬牙,轉身又走回廊下坐著。她看著眼前莫名登對的男女,心中一股無名火狂燒。

這個時候,一點墨汁沾到了淳於翌的臉上,黎雅夕便拿出手帕,小心地為他擦拭。荀香立刻衝過去,一下子推開黎雅夕,“喂,你別碰他!”

黎雅夕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荀香,你別胡鬧。”淳於翌放下筆,走過去扶著黎雅夕問道,“姑娘沒事吧?她不懂事,你不要跟她計較。”

“沒事。太子妃隻是一時失手。”

荀香看著淳於翌對黎雅夕毫不掩飾的關心,忽然大叫道,“我不是失手,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你們慢慢畫吧,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出了竹苑。胖男人和衙役還跪在竹苑的門口,看到荀香出來,以為是太子要赦免他們,滿懷希望。誰知荀香居然徑自跨上馬,揚鞭離去,嗆了他們滿口的黃土。

荀香騎馬騎得飛快,一路狂奔回鳴泉宮。守門的禁軍根本不知她何時出去,愣了一下,慌忙行禮。

荀香也不理他們,徑自跑回自己的房間,大發雷霆地把所有宮女都趕出去,然後鎖上了門。

宮女連忙去把在廚房幫忙的綠珠找了回來。綠珠上前拍了拍房門,“小姐?”

“哐當”一聲,一個花瓶破碎的聲音。

“小姐,你怎麼了?”

“砰”一聲,好像是椅子被踢倒的聲音。

綠珠不敢再叫了,生怕又有東西會遭殃,隻能靜靜地立在門口,問身旁的宮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女連忙回答道,“太子妃從宮外麵回來,就大發雷霆,奴婢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太子妃和太子不是應該在房中睡覺嗎?”

綠珠話音剛落,順喜就從遠處跑過來說,“綠珠,不好了!太子和太子妃不在房中!你有沒有看見他們?”

綠珠行了個禮,指著房門說,“順喜公公,奴婢不知道太子在哪裏,但是太子妃在裏頭。說是剛從宮外回來。”

順喜急了,上前用力地拍門,“太子妃?太子妃!您快告訴奴才,殿下在哪裏?”

“不知道!”

順喜快哭了,“太子妃,您就快說吧。殿下不會武功,又從來沒有單獨出過宮,碰到壞人了,可怎麼辦啊!”

荀香聽了這句話,這才有些慌了。他身上帶著那麼多錢,獨身一人,如果遇到壞人打劫,或者強盜殺人滅口,怎麼辦?

順喜著急地說,“您和他一起出門卻把他一個人留下……奴才不敢想了,您快說,他在哪兒?”

淳於翌畫完畫,擱筆查看,然後才交給黎雅夕,“請姑娘過目。”

黎雅夕接過畫,一邊看一邊說,“自古胸襟開闊之人,才會畫出如此好的山水。世人都說太子殿下資質愚鈍,可我看這筆鋒還有這畫中意境,卻與此前聽聞截然相反。不知我算不算是殿下的知音人呢?”

淳於翌愣了一下,笑道,“姑娘高看。”

黎雅夕把白玉雪花膏拿給淳於翌,故意靠近他說,“我聽聞殿下東宮中隻有三位佳麗,卻沒有一位有幸和殿下合寢。不如加上我一個,如何?”

淳於翌不動聲色地閃開,仍是有禮貌地說,“姑娘不要誤會。我為姑娘畫這副畫,隻是不想白拿你的白玉雪花膏。東宮佳人已夠,我不想再納。”

黎雅夕隨即掩嘴輕笑起來,“殿下不要緊張,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從你進這竹苑開始,便知你心中隻有方才的那位姑娘。這白玉雪花膏是為她取的吧?所以你才處處小心,時時逢迎我,生怕我改變主意。不過她好像誤會了。”

淳於翌鬆了口氣,“她還小,不懂事。”

“那殿下還是快回去哄哄吧。我就不送了。”黎雅夕說著便行了個禮,徑自走去了後堂。

在後堂之中,站著一個穿著紫色披風的男子。他的身形十分高大,臉上的輪廓極深,雙眸仿佛幽冥之火。一身狷狂之氣,難辨正邪。黎雅夕跪在他的身後,把方才淳於翌所做的畫給他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