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宮,
夜色漸深,宮闈深深。
蘇湘妃側臥在美人榻上,手關節輕扣桌麵,陷入沉思。
就算沒有老太君特意命人傳來的書信,她
也不打算放過杜言奚。她這張臉,是她費勁心思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才從聖者那處討要來的,她絕不允許被別人戳穿!
夜已深,蘇湘妃的下方卻跪著的一眾黑衣人。黑衣人神情嚴肅著裝統一,單就這麼看著,倒是有幾分駭人。蘇湘妃卻似習慣一般,連餘光都未給那幾個黑衣人,隻是淺淺的酌了一口杯中的酒,
默默的在心間算計著時間。
宮中每日的子時與醜時之間便會換上一批侍衛,而輪換時則有約摸五個呼吸間的空當。
眼見時間快到,蘇湘妃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方才本宮交代給你們的事可記清楚了。”
“娘娘放心,屬下記住了。”
一眾黑衣人齊聲答道。
蘇湘妃坐正身子,美目中射出一道厲光,“既如此,那你們就去吧,如果拿不回杜言奚的人頭,本宮就要你們的人頭泄憤!可是聽清楚了?”
五個呼吸間的時間不過是讓這些人順利能夠隱進太醫院罷了。溫皇雖被她弄的服服帖帖的,卻十分怕死,因此宮中的守衛皆是由李儈一人訓練而出,更有幾人是上過戰場的。
“是!”
黑衣人得了吩咐便悄無聲息的隱去。若此時有人在此,大抵會對他們迅速的行動覺得歎為觀止。他們本就是蘇家派給蘇湘妃的暗衛,也隻認蘇湘妃一人為主。
可是,區區的暗衛又怎可能會有這般的素養。
待黑衣人全部離去後,蘇湘妃又躺回到美人榻上去,嘴角含笑,“杜言奚,本宮倒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你,人頭落地的模樣。”
……
太醫院,偏殿
,
杜言奚看著周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臉上沒有絲毫懼意,“你們是誰,又想怎樣?”
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劍指杜言奚的咽喉,冷光閃閃,“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取你的命而已。”
杜言奚的目光一一在黑衣人臉上掠過,暗自猜想,我杜言奚的命還真是值錢,值得這麼多人拚命,不過我怎麼能那麼輕易死呢,我大仇未報盡,又怎能輕易去死。
想到這,杜言奚不懼反笑,腦子飛快轉著盤算著如何拖延時間,逼幾人說出幕後之人,“我不過是杜國公府一小小的七小姐,沒有地位,沒有價值,你們殺了我有什麼用呢?”
“這有沒有用,可不是您這位所謂的杜家千金說了算了。”
黑衣人聲音輕蔑,卻讓杜言奚一下便聽出了什麼。所謂的杜家千金……所以,來人看不起她的身份,亦痛恨她占了這個身份。
杜言奚緊盯住為首的黑衣人,“究竟是誰,讓你們這麼做?”
“是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杜小姐再去猜,又有什麼用?”黑衣人不再多言,提起手中的劍直奔杜言奚的麵門而來。
杜言奚後退兩步,手下拚命的晃著曲解衡留下的紫玉子母鈴。
我便知曉,指望不上那桑離。
此時,便也希望玉兒別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杜言奚本已睡下,此時抓過床上的繡枕看準寒劍的攻勢向那人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