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捏著信封對著日光照了照,確認裏頭當真是一張薄紙後她揣著這封不知來處的信封一臉疑惑的往瑾諾閣走去。
玉兒走進屋子的時候,瑾娘正拉著杜言奚的雙手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夫人,小姐。”
杜言奚見到玉兒,猶如見到了救星。上次進宮雖說最後還算平安,隻是個中的曲折唯有她自己知道。
瑾娘聽聞宮中發生之事後便日日踏著門檻在杜言奚耳邊絮叨。若隻是怪她魯莽也就罷了,偏偏瑾娘擔憂的是杜言奚女子名聲盡毀日後嫁不出去。
因此,這整日整日的送來京城男子的畫像,說是要給她說媒。
這沒幾日,她不大的屋子便被畫卷塞的更加擁擠。
杜言奚當真是哭笑不得,但聞過哪家俊俏男兒郎看畫挑妻,卻沒聽說過女子貼著麵眼巴巴的送上門的。
瑾娘正說媒說的起興,餘光注意到玉兒的到來,她偏頭微微頷首算是應了玉兒。
再偏回頭時,她已然拿起了另一幅畫軸繼續說著,“言奚剛剛那個你不喜歡,那你瞧著這個如何?這個我特地去打聽了,是周家的長子,模樣品行都好,你看如何?”
杜言奚看了畫軸一眼,僵著麵皮點了點頭,“模樣尚可。”
瑾娘立刻執起朱砂筆在那畫軸上畫了個圈,“那言奚你再看看這個,多看幾個也無妨,總是有備無患的好。”
杜言奚太陽穴處突突的跳著。也真是難為瑾娘了,她大字不識一個,硬是將這京城名門公子的模樣資料都記在心間。
這幾日的畫軸,少說也有百副之多。
玉兒接收到杜言奚求救探頭去看畫軸,撇了撇嘴,“夫人,這家公子嘴都歪了,哪配的起小姐。”
瑾娘湊近畫軸細細瞧著,“嘴歪了?我怎麼沒瞧出來……”
趁著瑾娘研究畫軸,杜言奚以眼神詢問玉兒所來何事。
玉兒捏著信封一角晃了晃,“奴婢照例一早去市級采購這三四的吃食,剛到偏門不知從哪兒衝出來的男子把這信硬塞進了奴婢手裏,說‘麻煩把這信交給你家小姐’。”
不知從哪兒出來的男子?
杜言奚抬手,玉兒便將信封送上。
信封入手,杜言奚就覺這觸感與尋常的有些不同。她沒有著急拆信,而是用剪子剪下了一角,“玉兒,將火燭拿來。”
玉兒先是用鑷子夾了鐵籠罩在了火燭之上,又見桌上拜訪的都是畫卷後,便在火燭下頭墊了一塊濕帕子。
一切準備就緒,確認燭火不會傷到杜言奚後,玉兒才將火燭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杜言奚的麵前。
“玉兒自從與桑離相處後,可真是愈發的伶俐了。果然有了心尖之人的女子都會變得細心呢。”
玉兒也不辯解,伸手便去撤火燭。杜言奚連忙雙手舉過頭頂投降道,“好玉兒,我錯了,快將火燭給我吧。”
瑾娘立刻從畫軸間抬起頭,“玉兒都有了心上人了?那言奚你可抓緊,女子的青春也隻有這幾年了。”
杜言奚無奈苦笑,瑾娘如今真是一心在說媒上。她若再識上幾個字,隻怕是要轉行去做紅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