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忙著躲開花瓶, 道:“什麼意思?”
雲熙停住腳步, 挑眉道:“陛下不是說我勾引了董賢嗎?我就如了陛下的意願, 可好?”
劉欣看著他的皇後豔如桃李的臉, 再想想董賢開始說皇後的好話, 怒道:“皇後, 你有沒有廉恥啊。”
雲熙施施然的整理了一下裙裾, 道:“沒有。陛下都沒有的東西,為什麼要強求妾有呢?”
劉欣被氣得一跺腳,轉身就走。
夏桃抿著嘴好一會, 才道:“殿下,陛下回宣室殿了。但是奴婢瞧著永寧宮有人已經去了宣室殿了,這幾日丁太後頻頻召見寧大人, 而寧大人每次出宮都臉色很難看。這會宮中已經有人在議論了。”
雲熙皺著眉頭, 道:“不許傳出宮外,否則本宮定不輕饒。”在後宮中, 一個沒有皇族血脈的孩子, 注定是悲劇。隻希望丁太後能夠處理好, 不要因為貪享一時的歡愉, 卻讓別人承受痛苦。
夏桃點點頭, 又道:“殿下, 傅夫人遞牌子到椒房殿,請求攜七姑娘進宮拜見殿下。”
雲熙漫不經心道:“哦,先前不是遞到長壽宮嗎?長壽宮不答應, 本宮哪裏敢違背?推了吧。”
“是。”夏桃笑著退了出去。
雲熙看著外麵的陽光, 伸出手,斑駁的陽光灑在她的手上,使勁握住手,卻最終還是空空的手心。她笑了,伸手摘下旁邊的一朵花,喃喃道:“嗯,還是抓在手裏的東西讓人更放心。”虛妄的神君或者魔君,都如同陽光,看似在身邊,其實離了十萬八千裏,都該忘了。隻有自己才是真實的。嗯,愛自己是最好的。
她扔掉花,轉身去了內室,休息,休息,隻有好好休息了,才有精力應付這一大宮裏的人。
劉欣回到宮裏,讓太後們也收斂了一些。傅太後也就有了空閑的時間,於是召見了傅夫人和傅容,然後就叫雲熙也過去。
雲熙穿著玄色的皇後服飾,看著銅鏡中的身影,燦爛一笑,不得不說,大漢的衣服實在漂亮啊。
又臭美了兩圈,她才啟程去長壽宮。
而與此同時,永寧宮裏丁太後顫巍巍的端起一碗藥就要喝,可觸及嘴唇,立即扔了它,道:“本宮先不要喝,去找人試,看看好不好用,要是本宮有什麼事,你們擔當得起嗎?”
貼身侍婢嘴裏發苦,道:“殿下,這藥是找有三十年經驗的大夫開的,很多人都用過,沒有問題的。且宮裏現在也並沒有和殿下一樣的人,出宮找的話,又要得一段時間。殿下不能再等了。”宮裏的女人都算是皇上的女人,誰敢私自懷孕?要是妃嬪懷孕了,誰又敢動呢?太後殿下今日情緒不穩,她們理解,可是再這樣下去,就遮不住了。
丁太後怒道:“本宮不管,本宮是太後,本宮說的話是懿旨,都必須去做,嘔……”
貼身婢女熟練的遞上酸梅子,然後小心的拍著丁太後的後背,小聲道:“殿下,下個月是太皇太後的壽辰,到時候宮內外有誥命的都要進宮,您定是要在一旁的,到時候就更多雙眼睛呢。”
丁太後哀怨的說:“可是我害怕,我年紀也不小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都沒有享受呢。我不甘心,對了,叫姓寧的進來,本宮要罵罵他到底是何居心,為何要害本宮?”
婢女幾乎要歎氣,但還是耐心而小心的道:“殿下,您現在追究寧大人也無濟於事,隻要您好好的,日後怎麼樣懲治寧大人都行。”
丁太後目露凶光,道:“你說的對,寧之敏實在可惡,一點擔當都沒有,每次隻會唯唯諾諾的說聽本宮的話,打量本宮不知道他的想法呢,隻不過是不想擔責罷了,可他能逃得掉嗎?本宮一定要他好看。”
說了兩句話,看著被端上來黑乎乎的打胎藥,丁太後立即裝睡,道:“本宮困覺了,等睡醒了再說。”
“是。”侍婢隻能聽從吩咐。自從太後殿下懷孕之後,幾乎每天都會這樣,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都習慣了。
丁太後摸摸肚子,惡狠狠的說:“就是一個沒用的,非要投胎來害母親,就該以後下地獄。”錘了兩下肚子,感覺到疼痛,可是孩子卻好好的,讓她更是沮喪起來。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輾轉反側睡不著,聽說傅太後的娘家人過來,不如去湊湊熱鬧?皇後傅氏聽說與家人可是不睦,要是她抓住機會,廢掉傅氏,那皇後之位她丁家的女兒是不是就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