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美人想要發怒, 但看著雲熙冷淡的臉, 和以前憔悴而充滿仇恨懷疑的眼光不同, 竟然讓她的心裏發怵了, 不自覺就屈了膝, 等她反應過來, 就有些騎虎難下, 隻好抿著嘴唇道:“皇後殿下,妾給您請安,妾身子不適, 前幾日陛下還叫妾好生休養,並不是故意不給殿下請安的。”
頓了頓,就自行起身, 道:“殿下恕罪, 實在是陛下的旨意,妾也不敢違抗。”
雲熙看著她, 道:“你這是拿皇上來壓本宮嗎?嗬嗬。”她轉過頭, 冷厲道:“來人, 帶陶樂和陶姑姑走。”
話音一落, 長秋宮的幾個嬤嬤立即上前推開行刑的寺人, 扶起陶樂和陶姑姑。
許美人大叫:“不準。”然後看向雲熙, 道:“皇後,你宮裏的奴婢難道比我這個主子還精貴,衝撞了我, 您就不責罰嗎?”接著又癱倒在地, 大哭道:“陛下,您快來救我啊,我要死了。”
雲熙看向長秋宮的嬤嬤們,嬤嬤們身子一顫,小心扶著陶樂和陶姑姑,迅速的到了雲熙身後。
許美人瞪大的眼睛,都忘記哭了,她不明白以前那麼怕陛下生氣,隻在背後使陰招的皇後,竟然敢光明正大的無視陛下的話?她就不怕陛下廢了她嗎?
雲熙走了過去,提起籃子,拿出一朵花,笑道:“陶樂摘了這麼漂亮的花朵給你,你都不喜歡嗎?那你喜歡什麼?”
突然冷臉將花朵扔在許美人的臉上,在將籃子一扣,扣在了許美人的頭上。
許美人雙手亂抓,尖叫道:“救命啊,陛下救我。”
雲熙抓住她的手,一把推開她,看著她翻到在地胡亂晃動著手卻不能起身,才居高臨下道:“你不是說我欺負你嗎?我就如了你的願。”
然後帶著長秋宮眾人揚長而去。
回到長秋宮,雲熙叫了太醫看過看了陶樂,開了藥之後,瞧著這姑娘還在笑,無奈道:“你還笑,許美人打你,你就不知道躲啊,逃啊,瞧瞧這嫩臉上印著這麼大一個巴掌印,好看啊 ?”
陶樂繼續樂,道:“殿下,奴婢被打了兩巴掌算什麼,那許美人像個烏龜才好笑啊,哈哈,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隻怕好長時間她都不敢出來了。呸,誰叫她對殿下不敬,活該!”
說著想到剛剛許美人狼狽的樣子,又笑得彎了腰。然後對雲熙豎起大拇指,道:“殿下威武。”
然後額頭就被打了一下,陶姑姑怒瞪她,道:“你這丫頭還好意思說,都是因為你,才給殿下惹了禍,你不好好反省還敢得意?”
陶樂故意捂住頭,可憐兮兮的說:“娘,好疼啊,我錯了,我以後一定離什麼陰貴人啊,許美人遠遠的,我發………”話還沒有說話,又被打了一下。
陶姑姑恨鐵不成鋼,道:“不會說話,就閉嘴,主子們的事情也是你一個奴婢能說的?這是嫌給殿下惹的麻煩還不夠嗎?“
陶樂立即閉嘴,跪倒請罪,道:“請殿下責罰,都是奴婢口無遮攔了。“
雲熙笑道:“起來吧,在長秋宮裏說說無所謂的,陶樂有分寸的。再說了,陶樂是我的人,陰貴人、許美人的事情還是要來報告的。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陶樂囁嚅了兩下,雲熙又道:“陶樂,別擔心,我喜歡看小姑娘快活的樣子,這樣也能騙騙我自己還年輕呢。哈哈。而且我年輕的時候比陶樂還任性,當初陛下去……好了,不羅嗦了。且下去吧。”
“諾。奴婢告退。”陶樂鬆了一口氣,暗暗警醒:看著殿下對她和顏悅色,她就得意忘形了。可不能忘記自己奴婢的身份。
等陶樂退下之後,陶姑姑憂慮道:“殿下,許美人雖然不如陰貴人受寵,但是陛下每月也有五六天歇在她的宮裏,要是吹了枕頭風,隻怕陛下又要怪罪殿下了。不如先那陶樂擋擋?反正那丫頭也是罪有應得。”
雲熙淡淡的說:“陛下又不是第一次怪罪了,他想怪罪隨時都能找到理由,莫須有的理由也是理由。再說了,我郭聖通不需要無辜的人為我擋災,這點風骨我還是有的。”
陶姑姑怔怔的看著那個昂首卻又稍顯單薄的女子,好似又看到了那個十八歲的貴女,她生下來就是要高人一等的,在真定她就好似是公主。可也隻是好似,命運到底不由她。但幸好成親時夫君對她很好,包容她的小性子和脾氣。
那個時候她也如同其他的人一樣以為主子會一輩子受盡寵愛,享盡榮華富貴,風風光光一生。誰知還不到十年,陛下變了心,主子也差點發了瘋。幸好隻是差點,主子又重新挺了過來,是啊,主子終於挺過來了,又是那個尊貴的貴女了。
雲熙起身,擦拭著陶姑姑的眼淚,歎了一口氣道:“都是我不好,讓姑姑擔心了。”陶姑姑伺候原主大半輩子,把原主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從不違抗她的任何命令,是原主身邊最忠心得用的人了。
陶姑姑低頭用袖子擦開了眼淚,然後抬頭道:“殿下,奴婢沒有事。奴婢聽殿下的。”
“好,那就先休息,我們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雲熙道。動了劉秀的寵妃,以劉秀對她的厭惡,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羞辱她的機會的。不過這也是她的機會不是嗎?
果然晚上的時候劉秀就來了長秋宮。
雲熙親自在門口迎接,帶領眾人行了一個禮。
劉秀是一個中年的美大叔,長年的征戰讓他有種鐵血錚錚的傲骨,可作為漢室劉家子孫,他又有種書卷氣,這兩種極致的氣質讓他散發著迷人的荷爾蒙,難怪原主和陰麗華這樣聞名天下的大美女都把心陷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