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聞言抬頭露出了一向溫和的笑容,道:“師妹,不必擔心,你忘了師父說過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這妖怪屬木性,對付這種小把戲,隻需要未火訣即可讓它無處遁形。師妹這得靠你了,我們這兒隻有你修行屬性火,是這妖怪的克星?”
未女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抬起頭露出一張有著猙獰疤痕的清麗麵孔,一雙蒼色瞳孔幽深無比:“天地無極,萬物相生,我由萬象,萬象由我,破!”
頓時一個黑黢黢深不見底的洞口便出現了,潮濕腥冷的血氣撲麵而來,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未女回頭對上林夕沉沉的眸子,心裏也是一咯噔,隻怕這次的妖怪怕是不那麼好對付,她沉著一張秀麗的麵容,猙獰的疤痕在夜色下越發的恐怖,道:“師兄,等會兒到了那裏,你先帶著那三個人離開,剩下的先交給我!”
林夕心頭一跳,如畫的容顏僵硬片刻,又笑道:“小師妹怕是在說笑了吧,師兄何時需要小師妹你來保護了,莫要忘了,師兄我的功力是在小師妹你之上,師父也說過一般的妖魔鬼怪根本就傷不了我,小師妹這是瞧不上我,還是瞧不上師父?”
饒是未女再遲鈍,也不可能聽不出林夕是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她有些無奈,在山上與幾個師兄也相處了近十年,她雖然天生涼薄寡性,但也將幾位師兄對自己的寵愛看在眼裏,也是摸透了幾位師兄脾氣秉性,這位平時溫溫和和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的二師兄麵上是不會與人爭執生氣待誰都謙謙有禮,但他放在心上的人也總不過是那幾個人,其中最疼愛的就莫不過是她了,平日裏雖然老是喜歡作弄與她,自己也總是把他氣得無語,但也從未見過他生氣,但是這次自己好像是把他氣得不輕了。
未女默默地想著自己錯在哪兒,其實她想的最簡單不過了,她當然也知道自家師兄功力與修為在自己之上,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說讓師兄帶著人先走,這樣也能確保那三人安然無恙的回到教室。
未女默了片刻,抿了抿嘴,道:“師兄,我們還是先進去看看情況,那妖怪怕是已經察覺到我們已經來了!”
林夕也不多說,悶著頭像幽深恐怖的黑洞裏走去,但那修長的身軀還是一片護著身後未女的姿態。未女也不多說,知道林夕還在生他的氣,便從長袍裏摸出一個袖珍型的小電筒,啪的一聲打開了開關。
林夕聞聲轉過頭看著自家小師妹抿著唇,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長衫,纖細的小手舉著一枚小小的手電筒,一臉認真的小模樣,不由得彎了彎那雙漂亮的眼眸,心底一片柔軟。
未女見他嘴角微揚,知曉他已消了氣,默默地跟在林夕的身後,四處打量一下,這洞穴入口處也就不過兩人寬,高到是挺高的,未女在心裏盤算著,待會兒也隻有將那三人疊著扛出去了。
一會兒,兩人便走到了一個很是寬敞的分岔路口,未女有些犯難的看著眼前這麼多的分岔路,心想著這不就是所謂的狡兔三窟嘛!
林夕倒是一派輕鬆的模樣,他勾唇微微一笑道:“師妹,你忘了火是木的克星,我們要是實在不知道該走哪條路,你就往每條路裏丟一個三昧真火,我倒要看看那妖怪禁得住你的三昧真火怎麼燒?”
未女感覺林夕的聲音一直縈繞不去,知道他用的是秘術傳音,想以此激出那妖怪來,也就順著他的意思:“好,師兄這個法子倒是好的,我近來也想試試我那三昧真火的厲害!”
相較林夕那溫潤如玉的聲音,未女徘徊在洞裏的那幽幽冷冷的聲音更有震懾力,連林夕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掉頭看著自家小師妹那張冷然猙獰的麵孔,心裏又打了寒顫。
也不知是未女那獨特的嗓音起了作用,還是怎地,一股夾帶著濃濃的血腥的陰風迎麵而來,未女與林夕臉色微變,施法趕緊布了一個結界。
“看來逸塵道長倒是好本事,幾百年未見,教出的徒弟倒是一個賽一個的好,不過這個小女娃子倒是麵生的很,你是那老道又從別人手裏拐來的?”
等未女與林夕看清來人的麵貌,都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不就是他們數學老師劉誌嗎?怎麼會是他?兩人麵麵相覷,心裏都在想著一個問題,這當真是劉誌,還是樹妖所幻化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