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落地,整個屋子裏都沉寂了下來,莫一低下頭擰著眉一臉凝重,林夕也是變了臉,一雙漂亮的桃花眸暗暗沉沉。倒是不知所謂的劉沫看向了怒極的程木青,道:“你該不會是遇到了那群妖怪吧?”
程木青這下臉可全黑了,他冷冷的瞪向了坐在木椅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莫一和林夕,譏誚的笑道:“我看在某些人的眼中,我就是那些所謂的妖怪吧?”
莫一沒有理會程木青的冷嘲熱諷,隻是淡淡的問道:“你醒來的時候,可否覺得身上有什麼異常或者是哪裏受傷?”
程木青被問的一愣,冷道:“隻要某些人不動手,我哪裏會受什麼傷!”
莫一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倒是林夕神色古怪的打量著程木青,程木青被他看的渾身一個激靈,神色很不好的問道:“你看什麼?”
林夕搖了搖頭,衝他笑了笑,沒有說話,程木青隻覺得心裏有一股無名火在燒,這一個二個的都在懷疑他,他究竟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這幾個人盯上了自己,越想越覺得憋悶。正待發怒,卻被未女給拉下了身,他感覺未女冷冽的清香湊得極近,他別扭的轉過頭看著正埋在自己脖頸處嗅來嗅去的未女,氣息有些不穩的的說道:“你……你幹什麼?”
未女皺了皺挺翹的鼻子,並沒有發現什麼,一雙蒼色的眼瞳裏混合著安心與疑惑,極為複雜。她微微拉開了與程木青的距離,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什麼,隻是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受傷!”
程木青麥色的肌膚上爬上了些許紅暈,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最後滿腔悲憤交加的情緒無處宣泄隻得重重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一雙星眸狠狠地瞪著神色淡淡的未女。
而就在程木青轉身的那一刻,未女卻清晰的見到程木青後頸處有兩個細小的血洞,像是被什麼東西叮咬的。她瞳孔緊縮了一下,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低下了頭。
莫一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還在一臉氣憤的程木青,他不會覺得這個與自家師妹有天定之緣的小子是被那些個魔物給弄來的。畢竟血陣莫名其妙被破,他們消耗掉的靈力全都回來,村子裏的怨靈也都得以安息,都跟這個叫程木青的小子來到村子裏麵有關。若說是那些魔物將他掠來破他們自己的陣,他想魔尊的腦子大概是壞掉了才會這麼做。
但是又會是誰將程木青帶來,而程木青又到底是何方神聖會輕而易舉的破了魔尊的血陣,又將村子裏的怨靈得以淨化。師父說劉家村的一切自是天注定的,天命不可違,程木青是天命中的變數還是因為有了程木青才會這樣的天命。莫一有些抑鬱的想著,自家師妹難道真如師父所說,難以為抗已經是注定的天命。
林夕看著各懷心思的幾個人,仰頭望了望牆上微微跳動的燈火,偶爾會有幾隻撲閃著小小的翅膀的飛蛾毫不猶豫的跳進那微弱的燭火中,那樣燭火對於人類來說隻不過是剛剛灼人的溫度,而對於幼小單薄的飛蛾卻是足以致命。
劉沫抬頭便看見林夕望著燈火出神許久的林夕,心下很是疑惑,難不成這個師叔是看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可是這間屋子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是決計不會進得來,但是為何這個師叔看得這般的出神:“師叔,你在看些什麼?”
林夕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散開了來,指著奮不顧身向著燭火撲去的飛蛾,道:“我在想,你看那些飛蛾,明明有前車之鑒還會奮不顧身的撲進火裏,你說是它傻呢還是它傻呢!”
屋裏幾人聽這話都不由得滿頭黑線,連小學生都知道飛蛾撲火隻不過是它與生俱來趨光的本性,何來癡傻之說。
劉沫抿唇一笑,道:“師叔說這話怕是說笑了,這飛蛾撲火你我都知道這是它最終的宿命也是它趨光的本性,無關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