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朝的名字,豈止是有所耳聞,簡直是如雷貫耳,沒想到,傳言中的公子楚,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當今朝中設立兩位丞相,分別是左相和右相,傅永信時任朝中右相之職,朝中文書、奏折、六部的事情都是傅永信負責,權勢在朝中可謂是一時無人能及。
可是左相楚懷朝,他的身份地位卻是能夠與傅永信並列,他很少上朝,若非沒有什麼國家大事,基本上是不會出現在朝堂上的,既是如此,卻沒有人敢小瞧於他,畢竟,若是昭帝要決定什麼大事,絕對要找楚懷朝來商議。
便就是這樣一個身份尊貴的人,可是除了昭帝之外,誰都沒有見過他真正的模樣。據說,他先天不良於行,常年的會坐在輪椅上,若是見人都要隔著一層紗幔說話。
“居然是楚丞相,難怪了……”傅雲書喃喃的說道,沒想到,能夠與傅永信平起平坐的一個人,居然是這般的年輕。
見著傅雲書這般說,謝奕之看了蕭闕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當年鳳凰台上的比試,既然毓煙公子也在,不知若是毓煙公子也參加的話,這東陸四公子的名頭,究竟是落在這楚懷朝的身上還是會落在毓煙公子的身上。”
眾人看著謝奕之默了默,如今曦國評選出的京城四公子,其中第三第四分別是謝奕之與玄淩二人,沒有任何的爭辯,可是首推誰是京城四公子之首卻有爭議。
有人說是山中丞相楚懷朝,畢竟這人是年少成名,是東陸四公子之一;有人說是毓煙公子蕭闕,公子風華,就連昭帝都讚不絕口。
楚懷朝與蕭闕雖然從未見過麵,但是在這種爭議聲中和各種的流言推波助瀾之下,眾人自然理所應當的以為二人的關係應該屬於水火不容的那種,畢竟同樣的都是天之驕子,同樣的是年少成名,雖然一個是成名於江湖之中,一個成名於廟堂之上。
這本就應該是屬於十分敏感的話題,卻不曾想到卻被謝奕之挑了出來,分明是挑撥離間。眾人在鄙視謝奕之的同時,都用著十分好奇的目光看著蕭闕,意思是他們也很想知道答案。
饒是冷靜如蕭闕,見到眾人都用這麼八卦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他也真是瘋了才和這麼一群無聊的人用膳。
眾人用著八卦的眼神看著蕭闕,卻見蕭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淡淡的說道:“沒有比試過,蕭某如何的知道。”
雖然沒有正麵的回答謝奕之的問題,但是蕭闕的回答卻是十分的自負,這才是真正的蕭闕吧。
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吃飯,等著吃完飯之後已經是華燈初上,寧婉的父親寧富貴在太白居,她正好跟著寧富貴一起回去;因為皇上的聖旨,謝奕之要與蕭闕好好的交流感情,酒足飯飽之後,謝奕之依舊不死心的想要將蕭闕帶到青樓去;謝媛寶聽說謝奕之要到青樓,也躍躍欲試,被長樂一把給拉走了,隻好跟著傅雲書她們分道揚鑣,回謝家去了;長樂自然是要將傅雲書送到傅家,才能離開。
這般下來,謝媛寶與寧婉先離開,傅雲書倒是與蕭闕他們走到了後麵。
謝奕之與長樂不愧是天生的冤家,二人走著走著便就鬥起了嘴來了,兩個人邊走邊鬥嘴,走到了前麵,倒是讓蕭闕與傅雲書二人一起落在了後麵。
蕭闕不說話,傅雲書也不知說什麼好,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微微的有些尷尬,不過蕭闕一直是麵無表情,臉上絲毫的看不出來有任何的不自在。覺得尷尬的隻有傅雲書。
畢竟一看見蕭闕,讓傅雲書都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對蕭闕所做之事,無意間撞破了的蕭闕的秘密,尷尬的同時又有心虛。或許是出於小動物的本能,下意識的覺得蕭闕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所以傅雲書離蕭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若非是因為情勢所迫,傅雲書真的不想與蕭闕有任何的瓜葛。
這般的胡思亂想,卻聽見耳邊一個清冷的聲音問道:“你似乎很怕我?”
傅雲書被嚇了一跳,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瞪大了眼睛看著蕭闕,恰好在這個時候,從下麵上來了一群人,迎麵走來,樓梯拐彎的地方,傅雲書感覺忽然有人撞了自己一下,這太白居的樓梯設計開始或許是為了考慮到外形上的美觀,所以設計的外形是回旋形的,雕刻著各種圖案的朱紅色圍欄好看歸好看,但是卻隻到成年人腰一般高,根本起不到圍欄的作用,樓上的是貴客,所以在太白居的樓上根本不會太過於擁擠,這圍欄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上防護的作用。
傅雲書原本走在前麵好好的,卻不曾想會有人撞了自己一下,本來傅雲書屬於那種走路都不怎麼協調的,被人一撞倒是蒙了,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呢,隻覺得膝蓋一軟,整個人向後仰了下去,身體懸空的時候,下意識的想抓住什麼。
而在這個時候,長樂和謝奕之在傅雲書的前麵,隻聽得見傅雲書一聲尖叫,見著傅雲書整個人向後仰,想抓住傅雲書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自己要落下去的時候傅雲書已經害怕的閉上了眼睛,感覺似乎是有誰抓住了自己的手,時那雙手冰涼的很,緊接著,被擁入到一個懷抱中,有暗香浮動,等著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從那個人的懷抱睜開眼睛,隻看的見那個人堅毅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