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是他,為何他回來了反而還要以這樣的身份回來?如果真的是他,那麼為何柳青宴和君澤嵐還處處對他防備,那時她壓根沒想到蕭闕這人腹黑到連君澤嵐與柳青宴都一起隱瞞了。
心中猶疑不定,她想要找到更貼切的證據證明他的身份,於是讓芸娘搜尋來了關於關山月所有一切的資料、考卷、和詩集。
想到這裏的時候,傅雲書略為得意的說道:“雖然你將關山月的字跡模仿的沒有一絲破綻,在此次科舉考試的考卷和他以往的字跡比對上我沒有任何的收獲,但是關山月、字明珠,‘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毓煙公子’,字明珠,分明是你故意提示於我,這一點足以證明了你的身份。”
聽了她的話,他忍不住輕笑一聲,說道:“我怕你忘記了我不敢與你相認,但是心中還是存著一些微末的僥幸的,若是若你還記得的話……”
他慶幸,他很多次賭輸了,唯獨這一次,賭贏了,她沒有忘記他。
緊接著,想到此次寶華寺上香的事情,她為了逼他出來竟然不惜以身犯險,若是今日他來的稍微晚一步……想到此處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語氣有些肅然:“你可曾想過,若是今日這一切隻是巧合,關山月是玄淩布在京城中的探子,你又該如何!”
他明明在幾日前讓柳青宴提醒過她五月五到寶華寺上香要小心忘塵方丈的,可是沒想到她將他的話當做耳邊風了。
“那就我命該如此。”傅雲書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淡淡說道:“我想過了我今日在賭,賭是不是你回來了,如果不是你,那我也不想等了,死便死吧,總好過這樣無望的等待下去。”
他將她抱在懷中更緊,仿佛是要將她鉗入到骨血中去。“不會了,今日我以性命為誓,此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和孩子。”
三年的時光已經錯過,他欠她和孩子太多,萬幸還有時間,還有大半輩子的時間去彌補他之前的虧欠。
想到那小小的團子,傅雲書將他保護的很好,怕打草驚蛇,那一日在禦花園中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他。
或許是父子天性,縱然是第一次相見那個孩子就黏他黏的厲害。當然,蕭大公子不知道的是他那一幅好皮相占了極大的便宜。
那樣軟軟的粉妝玉琢的孩子,讓蕭闕整顆心都軟了,這是與他和雲書兩個人血脈相連的孩子呀……
傅雲書聽了他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他不明白她為何發笑,“若是想認回阿念可不是那件容易的事情呢。”
想到那一日團子口口聲聲的說不要爹爹,傅雲書心中不由得想笑。她心軟,便這般輕易的原諒了蕭闕,可是自家小團子的脾氣傅雲書比任何人都了解,看似乖巧,可是別扭起來比任何人都要固執。
團子不肯認蕭闕,她莫名有些期待看堂堂的毓煙公子,如何去哄一隻圓滾滾的團子。
聽出了傅雲書的語氣中有些幸災樂禍的笑意,蕭闕的眉頭一跳,若是自家的兒子不肯認他,那該如何是好。
“這是為何,那一日他不是挺喜歡我的麼。”
傅雲書含笑的將回去的時候團子的一席話學給了蕭闕聽,沒想到玉娃娃一般的孩子竟然心眼這般多,蕭大公子頓時覺得認回自己團子的路上,任重而道遠……
某人還不忘落井下石的說道:“如今人人皆知前朝毓煙公子已經不知所蹤,如今你回來,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回來?莫非你是繼續要以關山月的身份出入朝堂後宮,以關山月的身份讓我封他為鳳君……”
話還沒說完,下唇被蕭闕狠狠的咬了一口,他霸道的說道:“你敢!”
捂住被他咬的下唇,傅雲書有些委屈的說道:“關山月不是你,你不就關山月麼……”
蕭闕冷哼一聲,說道:“你是我的,記載在史書上也不能與別的男人有關係,想想柳青宴與君澤嵐……”
傅雲書想到茶樓中說書人為何會有柳青宴與君澤嵐二人有斷袖之情的流言,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他搞的鬼。
沉默無語了片刻,為柳青宴與君澤嵐默哀的同時忍不住說道:“真無聊…”
雖然語氣中是滿滿的嫌棄,但是心中卻因為蕭闕難得流露的孩子氣,十分歡喜。
“無論是以何種的身份陪伴在你的身邊,我都不在乎,我回來了,無論在一起會有多難,可是再不會離開你,你我之間今後隻有死別,再無生離!”
他慎重的說道,曆經過生死的劫難後,之後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再也不會成為阻攔二人在一起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