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聰明,明明就是乖張的很。”
聞言,琥珀和香凝不由有些麵麵相覷,這到底怎麼了,從前幾日開始,郡主似乎對這小鸚鵡,怨、念很大。
鎮北王府
青鬆翠柏的後院內,隻見傅祈鈺一身紫色錦衣,嘴角含笑,略帶薄繭的指尖拿著一桃木夾子,很有興、致的喂著籠中的鸚鵡。
張伯一旁都要看呆了,為了這鸚鵡,他都覺得自己兩鬢生了不少白發,這些日子他是費盡心機的想怎麼才能找個合適的理由把這小畜、生給弄回來。按說府邸這麼多的暗衛,要他說啊,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潛入那許府,把那小畜、生給偷出來,倒是個好法子。
可他還沒來得及回稟,這小畜、生竟然又現身了。
“王爺,這次奴才找了繩子來把這小東西的腳給拴住,就不信它還能溜走。”
屋子裏很安靜,唯有小鸚鵡吃東西的咀嚼聲,看它那餓死、鬼、樣,張伯忍不住泛起了嘀咕:“王爺,這不該啊。那許家也是高門大戶,怎麼這小東西像是餓極了的樣子。”
隻見傅祈鈺嘴唇微微勾著,有些失笑道:“許是有人記仇了呢。”
莫名其妙的話更是讓張伯摸不著頭腦了。
“王爺,什麼記仇啊,這人還會跟隻小鸚鵡記仇啊?”
傅祈鈺淡淡的看他一眼,意味深長道:“你難道沒聽過,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嗎?”
這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沒讀過什麼書的張伯乖乖閉上了嘴。
卻在這時,隻見一聲黑色錦衣麵帶麵具的身影突地出現在了樹林中,跪在地上,恭敬回稟道:“王爺,今個兒馮振再次諫言,讓聖上收回您的兵、權。屬下覺得京城不宜久留,王爺還是速速離京為好。”
傅祈鈺眉毛一挑,渾然不覺得驚訝,淡淡道:“聖上顧慮本王專、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馮振敢再三和本王幹上,若隻憑著聖上的信賴,絕不敢這麼快就向本王發難的。”
“不過就是仗著搭上了宮裏的淑貴妃,才如此沉不住了。”
這閹黨真以為他傅祈鈺隻帶了幾千玄甲回京,就能夠受控於他了,也太小看他了吧。
成元帝不顧天下蒼生,萬壽節剛過,又要大肆修建玄清殿,再加重賦稅那必將是怨聲載道,前些個兒,馮振打發了自個兒的幹兒子石階往江南織造去了,也不知那顧家,如何麵對這尊大佛。
顧家從發家到如今的聖眷優渥,皆倚仗於成元帝,正應了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他傅祈鈺,不一樣。他出身寒微,如今卻戰功累累。若沒他平、定西北戰、亂,如何有這京城的紙醉金迷。
此刻,他不由的有想起了那日許姝那句,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英雄不問出身。試問,這天下,如何再能找出這般有膽魄的女子。
傅祈鈺凝視著手上的白玉扳指,默了默,他突地噗嗤一笑,“張伯,你平日裏不總絮叨著,這後院也該有個王妃了。本王今個兒就告訴你,就快了。”
張伯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哪家的姑娘啊?
可他哪敢問啊,不過王爺能瞧上眼的,自然不會差了。
這邊,許姝正懶懶的靠在引枕上,看著新淘來的話本。突地,她打了個寒顫。
“郡主,該是起風了,奴婢把窗戶關上吧。”
許姝的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揪著一般,那種慌亂不安,久久才消去。
她有些失神的看著手中的話本,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許是累了吧,半晌之後,她合上了話本,喚了琥珀進來給她沐浴更衣。
這晚,許姝一夜好眠。
翌日醒來時,迷迷糊糊間,外麵又傳來了小鸚鵡的叫聲。
“郡主……郡主……”
正侍奉著她淨麵的琥珀忍不住笑道:“這小畜、生天剛亮,又不知從哪裏飛回來了。奇的是,嘴裏竟然叼了一羊脂玉佩。郡主,這小東西不會是從哪家偷來的吧。”
一邊說著,琥珀忙小心翼翼的把玉佩遞給了許姝。
那玉佩晶瑩潔白,幾近無瑕,一看就是玉中上品。
許姝強撐著嘴角的笑意,把那玉佩拿在手中。
雖說她心中也大抵猜出這玉是哪來的,可當她看到上麵那個雍字時,還是忍不住指尖一陣顫抖。
上一世,鎮北王登基,國號大胤。她斷然不會記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