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也隻能陪著太後每日的去小佛堂誦經念佛,祈求蒼天庇護了。
話說那日許姝和鎮北王會麵之後,她心中不無慌亂。她想來想去,自己應該還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鎮北王最終沒生了太大的疑心。
確實,她做的一切不算完美。尤其是在鎮北王諱莫如深的眼神下,她想要一絲蛛絲馬跡都不留,也是不可能的。可不管如何,她相信,鎮北王肯定會暗中調查朱濠和馮振暗通信箋一事。
而另一邊,傅祈鈺回府之後,心中還是難掩驚訝。他隻知這位清溪郡主是高寧大長公主最寵愛的外孫女,又是許閣老唯一的嫡女,雖然那次書房讓他很是欣賞於她的膽魄,卻也並未對她有此刻這般的好奇心。
戚宗是他的軍、師,聽到傅祈鈺的話之後,也是暮然一驚。他緊緊捏著手中的棋子,半晌,他沉聲道:“王爺,這位清溪郡主到底想做什麼?她一個閨閣女子,何以窺、探到如此秘、辛。”
傅祈鈺皺皺眉,說實話,他也很難解釋這個問題。定國公府殷家他是知道的,殷家得以在內廷安插眼線,這些他也並不詫異。他想不通的是,清溪郡主一個閨閣女子,她如何會插手此事。非但如此,還暗中和他做交、易。
不用想,這必是瞞了定國公府的。
戚宗早些年就投奔在傅祈鈺麾下了,依著他的敏銳,也覺得這位清溪郡主必然隱瞞了些什麼。
看來,他很有必要好好的暗中查查這位清晰郡主了。
戚宗做事雷厲風行,當即就派了手下去查,可帶回來的消息,卻是絲毫都不新鮮。
當然,除了一件事,那便是許姝和殷延坤婚配之事,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看來這位高寧大長公主果真把清溪郡主寵在手心。是呀,放眼整座京城,哪怕是門當戶對,又有哪家能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好的庇護呢?”
戚宗感歎著,渾然未覺坐在對麵的傅祈鈺瞬間冷了眸子。
“許四姑娘貴為郡主,身後又有定國公府,怕是這消息一出,好多世家也都鬆了一口氣了。娶這麼一位孫媳婦回去,可不得當菩薩一般供著。何況,郡主驕縱之名,在京城也是被傳的玄乎。”
戚宗自顧自的說著,暮的,卻見鎮北王犀利的目光向他射來。
他初還不解,可半晌之後,卻是想到了那日張伯和他說王爺極其寵著那隻金剛鸚鵡,隱隱的,他似乎琢磨出了些什麼。
他也顧不得僭越之嫌,緩緩道:“王爺可是對清溪郡主有意?”
傅祈鈺勾勾唇角,低聲笑了出來,也不否認:“戚宗,你可見過比清溪郡主更有膽魄之人?”
“世間事不過成王敗寇,不已出身論英雄,這些話出自一個女子口中,當真是讓本王驚訝。”
“更別提那日的書肆之約了。本王甚至敢說,清溪郡主若是男子,說不定也不會遜色於先生呢。”
此事事關重大,可戚宗卻也不得不承認,清溪郡主確實不是簡單的閨閣女子。
他斟酌半晌,道:“王爺雖鍾情於郡主,可郡主背後有定國公府和許閣老,聖上怕是不會允的。您如今也是功高震主,聖上已經對您心存防備了。”
“先生,你說的都對,不過你忘記了一點,聖上雖說防備本王,卻也忌憚本王三分。隻要本王手中有西、北兵、權,尤其京城數月的流言,這節骨眼兒上,本王若禦前請旨,聖上也隻能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