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信得過本王會萬無一失?難道你就不怕?”傅祈鈺略帶薄繭的手指劃過她的掌心。
許姝挑挑眉:“怕啊,不過看王爺這般沉得住氣,我想王爺應該已經做好萬無一失的防備了。隻是不知道,除了我爹爹和大舅舅,還有誰投到了王爺麾下。”
傅祈鈺諱莫如深道:“現在說了就沒意思了,王妃,你隻需等著看一場好戲,就可以了。”
許姝也不再多問,伸手拿起身側的茶壺,幫他斟滿茶:“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
傅祈鈺傾身向前,在她耳側低語道:“怎麼辦?本王似乎等不及娶你回去了?”
另一邊,顧氏久久都未能平靜下來。方才許姝所言,可謂是讓她大為震驚,她知道姝兒聰慧,可從沒有讓她如此驚訝過。
“若是淮穆長公主看到姝兒這般聰慧,不知有多歡喜呢。”顧氏忍不住感慨道。
粱嬤嬤陪伴顧氏多年,聽自家主子如此感慨,也有些唏噓道:“是啊,郡主巾幗不讓須眉,倒真和淮穆長公主相像。”
說著,她頓了頓,欲言又止,可終歸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主子,淮穆長公主別府而居那年,老夫人差您往公主府去勸勸長公主。那日,您到底看到什麼了,怎麼回來的時候,竟是臉色蒼白,還病了些日子。”
若不是今個兒主子提及淮穆長公主,這事兒粱嬤嬤是爛在肚子裏,也不會開口的。可這些年,她心裏一直有個疑惑。
顧氏深深的看她一眼,沉聲道:“這事兒莫要再提了,記住了嗎?此事牽扯重大,那可是掉腦袋的事兒。會給許家帶來災、難的。”
粱嬤嬤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是老奴僭越了。”
顧氏暗暗歎息一聲,看著粱嬤嬤:“罷了,你起來吧。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遲早要帶到棺、材裏的。”
可話雖這麼說著,顧氏腦海中卻忍不住閃過當年那一幕。
那是孟姨娘過門不到一個月之後,許老夫人憂心忡忡,雖說心裏未必就真的不責怪淮穆長公主這兒媳婦,可到底也隻能忍了這氣,讓顧氏這當大嫂的,往公主府去,勸勸淮穆長公主。
這一樁糊塗事,顧氏其實也不大想去當這個說客。她和淮穆長公主雖說是妯娌,可長公主身份尊貴,她雖說是長嫂,卻在淮穆長公主麵前,難免有些心虛。
顧家說到底不過是給聖上辦事的奴才,她怎敢插手長公主和二弟之事。
可有老夫人在,她又推脫不了,無奈之下,她也隻能敲開了公主府的門。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淮穆長公主不知是為何動怒,摔了一地的東西。
她一時也急了,生怕長公主有個什麼不好,都沒來得及讓那丫鬟通報,她就急急衝了進去。
“回去告訴皇上,他若再往這裏送東西,我還和這次一樣,都給砸了!”
天知道顧氏那時候有多後悔,自己魯莽的闖進去。她雖知聖上和淮穆長公主自小青梅竹馬,卻從不知,淮穆長公主都出嫁了,聖上還差人送藏品來給長公主殿下逗樂子。
聖上是君,長公主殿下縱然再得寵,那也是臣。如何敢摔的滿地都是?
顧氏當下幾乎是被嚇傻了,隻覺得驚訝,可等她從長公主那裏出來,她卻深感怪異。長公主殿下別府而居,這幾個月從不見外客,也從未見有宮裏來人。而且方才那小廝,並未著太監的服裝,可神色間,可不就是無根之人。
如果說這太監是聖上身邊的人,那為何要這麼偷偷摸摸,專門避人耳目呢?
想到這個,顧氏腿差點兒都軟、了。聖上剛登基那會兒,坊間也不是沒有傳言,說淮穆長公主說不準會入主中宮。畢竟,兩人一起長大,高寧大長公主又有從龍之功,如此可謂是親上加親。
可誰都沒想到,淮穆長公主會下嫁到許家。她也是女人,顧氏如何看不出,淮穆長公主對二弟的深情,既如此,如何會把區區一個孟氏放在眼裏。又如何會專門把那孟氏弄進府,這不是很匪夷所思嗎?
就算是置氣,那至於一點兒機會都不給二弟?這太詭異了。顧氏左思右想,唯有一個可能,那便是聖上後悔了。在聖上眼中,淮穆長公主早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他如何能甘心。而淮穆長公主,許是為了保護許家,保護二弟。
因為這樣的揣測,那日半夜,顧氏就發起熱來,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