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最壞的情況。
許府
許姝多日未回府,雖沒差人特意打聽過,可二房大大小小的事兒,她也都盡數了然於心。
想那孟姨娘自請到莊子上去之後,就當起了居士。許蕙很是沉寂了些日子,可不管是苦苦哀求爹爹,還是在新太太蕭氏麵前哭訴,都無濟於事。
孟姨娘早已不在意任何事兒了,之前還強撐著一口氣想為她謀樁不錯的婚配,可如今,心早都在佛祖那裏了,如何會想到她這個女兒。
許蕙見狀,無奈也便歇了讓她回府的心思。隻是每個月裏每逢初一十五,會求了蕭氏讓她出府往莊子上去探望孟姨娘。蕭氏自然也不會為難於她。原想著,這一來二去的,看著孟姨娘現在這樣子,她總該覺得是前車之鑒,不曾想,在聽到殷錦嫻被賜婚給三皇子,她這心又躁、動了起來。
鄭家如今什麼境況,那殷錦嫻也不過是庶出,卻能成為三皇子的正妃?所以說這一切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
想到孟姨娘既然肯輕易就舍棄了自己,不錯,在許蕙看來,這和拋棄她沒有任何區別。既然她肯舍了她,那她也不必再手軟。她如今已經是無用之人,若是她死了,爹爹哪怕是顧及當年和姨娘青梅竹馬之情,也會憐惜她些的。還有太太,為了表現自己的心慈寬容,更會主動替她尋一樁得力的婚事。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她鬼使神差的,就暗中在孟氏的吃食中下了毒、藥。如她所料,沒過多久孟姨娘就傳出了孟姨娘身子抱恙的消息,這之後,孟姨娘身子愈發不好了,之前她往莊子上去,姨娘一日有多半日都跪在佛祖麵前誦經,可這幾次,姨娘連床都下不來了。瞅著,不過是幾日的光景了。
許是真的最賊心虛,許蕙再不敢去見孟姨娘,生怕看她最後一麵,怕她怪罪自己。
因為藏著這麼大的秘密,許姝回府這日,許蕙異常的乖巧,生怕她瞧出什麼端倪。
她現在要的,就是孟姨娘能悄無聲息的死去。
多日未見許姝,許老夫人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可心底到底是有些成見的。想她之前回府之後,老二心疼她,竟然怪罪於自己。這之後,老二娶了蕭氏,她也就想著既然兒子已經退了一步,那她也該兌現承諾,對這孫女好一些。可是,蕭氏大婚沒幾日,這孫女兒就往定國公府去了,一住就這麼長日子。這倒也罷了,此番回來,還成了鎮北王妃,這真是讓許老夫人心裏感慨萬千。之前吧,一個郡主的身份已經讓她很是為難了,現在又是未來的鎮北王妃,怕是更碰不得,說不得了。
“姝兒給祖母請安,祖母近來身子可好?”
許姝向來沒有討好許老夫人的經驗,更知道許老夫人打心裏不喜自己,也就不學著別人撒嬌賣乖了。
許老夫人倒也沒直接甩臉,不過聲音還是有些冷淡,“你那鸞鳳院有些日子不住人了,昨個兒知道你要回來,蕭氏差人裏裏外外可是收拾了一番。”
一旁,蕭氏忙緩和氣氛道:“都是兒媳的分內事,老夫人,郡主自小乖巧懂事,兒媳縱是親力親為,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
許老夫人原也不準備真的為難許姝,再說,她也不想為了這個,讓兒子再和她生了嫌隙。這會兒聽蕭氏這麼一打岔,她當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隻叮囑一句,如今已經指了婚,那就和之前未出閣時不一樣了,且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話音剛落,大太太顧氏忙笑道:“老太太,郡主這婚事可是鎮北王禦前請旨,您呀,就等著多個孫女婿吧。”
聽顧氏提及鎮北王,許老夫人心裏暗暗歎息一聲。對於這孫女婿,她不敢說不喜,可那人出身寒微,常年又打打、殺殺的,想想總有些不得勁兒。
想她另一個孫女婿,靖南王世子爺,溫文爾雅,又會哄老人家開心,和這位比比,鎮北王總讓她心裏怵的慌。